翻旧账的丈夫,关盼盼心如刀绞。
那天夜里,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在外惹了麻烦,父亲大半夜喊她拿钱救急。关盼盼无奈,只得打电话叫来谷蓉帮忙照看儿子,谁知这一走,等着她的却是窗户没关,儿子被冷风吹到高烧入院的消息。
白血病最害怕发烧,一发烧就可能引起多器官感染,她的佳乐被大夫下了病危通知,急需找适配骨髓做移植手术。
关盼盼回过神,既委屈又自责,“是我的错,可你不能全怪我。”
她那时为了照顾儿子几天不敢合眼,由于缺少睡眠整个人都不清醒,根本记不得窗户是什么时候被打开的,“而且我走的时候也跟谷蓉交代了让她帮我照顾好佳乐。”
霍城拍桌,深蓝的眸子写满怒意,“那是你儿子,不是她儿子!关盼盼,拿别人当借口你觉得很光彩?五年了,我不想再跟你争辩这些没有意义的事。”
黑金钢笔甩过去,漆黑的墨汁溅了关盼盼一脸。
“签好你的字,拿钱滚蛋。”
“我不同意!”关盼盼毫不犹豫,她是那样的爱佳乐,她已经没了丈夫,不能再失去儿子。
霍城闻言一笑,阴翳的脸庞满是不屑,“关盼盼,看来在狱中的五年,你并没有吸取教训,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关盼盼一愣,如遭雷击。
他说的没错,一个刚从监狱出来的女人,哪有资格跟身价千亿的丈夫谈条件,如果霍城去法院提起抚养权诉讼,她甚至连请律师的钱都不够。
屈辱、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她只能暂时接受这样的结局。
关盼盼抓起笔,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在霍城面前落泪。
房间里,只剩钢笔摩梭的沙沙声。
协议签订后,她每年只有两次探望儿子的机会,并且还要提前征得霍城的同意。
关盼盼把协议放进包里,朝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走之前能让我看看儿子么?”
这时,门“咔嚓”一声开了,一名红衣女子走了进来。
她一头长卷发,明艳的脸庞上,一双眼眸好似弯月。
这人正是谷蓉,她前夫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