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狂风被什么隔绝在了外面。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的,也许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或许一个呼吸的时间都不到,艾比发现自己在长老与拜瑞丝对弈的祭坛门口。
和当时一模一样的位置,这次周围没了那么多虎视眈眈,满眼愤怒的呆毛家族成员,只有一个正在扫地的阿婶。
“下午吃饭的时候我会带埃米回来,照顾好自己,一切都没有问题的。”
拜瑞丝吟游诗人一般的嗓音飘进艾比耳中,再转头,已经看不见拜瑞丝人影,只剩下因为看见自己,和自己笑着打招呼的阿婶。
雨后的土地还散发着水汽和土壤本身的味道,所以拜瑞丝能闻到埃米身上雨水和雾的气息。
也许叫他埃米并不合适,可拜瑞丝没有能够拿的出手的其他称呼。
和埃米并肩走向远处,直到他家的房子或者说呆毛家族的村落远到只剩一个小点,拜瑞丝打破了两人之间死寂的氛围,抢夺了风声和雨声的发言权。
“好了,你是谁呢?
你不是埃米……唉?
你甚至不能算是个人……居然还有毁灭的力量,你是恶魔!感觉又不像,难道你是后天被浸染的恶魔吗?
可这力量与灵魂的融合度完全不像,你到底是谁?”
什么?他怎么知道?!
埃尔猛地抬起头,那双平日里装满了怯懦的眼睛与拜瑞丝直直对视,眼瞳中的质问与敌意毫不掩饰。
此时的埃尔没有强大的元力,也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体格,但就是让人有种不可逾越的感觉。
面对这种莫名的压迫感,拜瑞丝没有表现出丝毫异常,只是四平八稳的站在那里,腰板挺直,体态端庄。
默默对弈了半晌,埃尔最终败下阵来。
长叹一口气,浑身上下强打起来的气势一下散的一干二净。
说话的腔调也有了丰富的情绪,与刚刚诡异的平静截然相反。
双方都知道彼此没有恶意,拜瑞丝更是毫不吝啬地展现出对于埃尔而言,近乎于全知的观察与感知。
“我叫埃尔,算是个恶魔。大概……确实是个恶魔?”
“我是拜瑞丝,是今年上半年暑假刚正式结束所有学习的社会五好青年。”拜瑞丝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摇了摇脑袋,感受迎面吹来的风,顺势将视线从埃尔脸上移开。
“你这前缀身份还真是长啊……”埃尔吐槽道。
“所以是什么情况?你不是埃米,可这是埃米的身体,你应该把它还给小朋友。
他今年才五岁,还有人生要经历。”
埃尔本想说自己也不知道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你是有些自以为是了,我在他的身体中能感觉到,埃米自己都不想面对这些糟糕的一切,为什么还强迫他去面对呢?
既然已经没有受拯救的意愿和重新生活的勇气,就没必要了吧?”
说完后,他就等待着像是一个死刑犯等待最终的铡刀那样等待着拜瑞丝的回答。
埃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
也许是沉寂消亡的时间太久又突然有了意识,埃尔就想聊一些一直都很在意的话题。
这些话题在出征之前就一直在他心里扎根很久,以至于成为执念。
对于以前同伴的一些观点,埃尔其实是很赞同的,只是自己最尊敬的姐姐并不认同同伴的观点,自己也就按下不做表态。
可埃尔真的想知道,这些问题有标准答案吗?
并不是因为和拜瑞丝有多熟悉,也不是因为和他一见如故。
只是面对拜瑞丝时,埃尔有种好像他什么问题都有具体答案的感觉
所以这有些不经大脑的被他问了出来。
他们有具体应该怎么做的指导吗?
前面那些话只是铺垫,后面一句才是埃尔真正想问的:“竟然没有拯救的意愿和生活的勇气,也许他就不需要去拯救,也不值得被拯救。”
就像那些他们拼死拼活保护的凡人那样。
没有重新生活的勇气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能力,能做到的仅仅只是苟延残喘的活着而已。
如果是这样,那么死去不是更轻松,更值得受到灾害者的欢迎?
贸然去拯救那些没有意愿的人,事后即使是连受益者都会埋怨拯救他们的天使。
那些凡人他们的力气仅仅只够支撑他们在世上活下去,而不是生活。
拜瑞丝听完后并没有马上做出回答,而是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在埃尔面前蹲了下来。
“看来你经历过好多事情,但好像没有人告诉你遇到的困惑该怎么做,是因为长辈都不在了的缘故?
如果是因为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