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口吻,隐隐含着自嘲。
顾尧野眼帘微掀,看着她沉下去的脸色,忙道:“不是……是我昨天去机场的路上,偶然看见他上了夏听晚的保姆车。”
顿了顿,男人声音低沉了些:“原本是想确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告诉你的……抱歉。”
江静月也抬眸,对上男人深沉如墨的眸,她笑了笑:“原来你昨天给我发微信是这个用意。”
顾尧野没有否认。
倒是江静月,为她昨天的态度道了歉。
以及,顾尧野的好意,她也一并感谢了。
他们之间的氛围,难得这么正经和睦。
于是顾尧野多嘴问了一句:“那你现在怎么打算?”
“……要跟他分手吗?”
江静月的视线低垂着,也在为怎么处理这件事而烦恼。
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望向她的目光里,隐隐含着希冀。
他就差把“快跟他分手”这几个字写到脸上来。
江静月是有这个打算。
但是这些事,她犯不着跟顾尧野说。
总觉得会被他挂在嘴边取笑。笑话她眼瞎,拿百分之十的股份跟他解除婚约,就为了周矢这么个男人。
想到这里,江静月恢复如常,没好气地回他:“跟你有关系吗?”
休想让她满足他的八卦欲!
顾尧野也意识到江静月误会了他的意图。
有些哭笑不得,复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跟我怎么没关系?”
“我可是你的前未婚夫。”
翌日是个大晴天,秋高气爽,阳光暖软,温度适宜。
江静月醒来时,头痛欲裂,嗓子干哑,口渴难耐。
说她是被渴醒的也不为过。
意识苏醒后,江静月因为头疼的厉害,并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
她抬了手,摸到太阳穴的穴位,力道不轻不重地揉按了一阵。
直到脑仁撕裂般的痛感得到缓解,她才艰难地咽下一丁点唾沫,徐徐睁开了眼睛。
随着头脑清明,醉酒前的种种也在她脑袋里简单过了一遍。
最让江静月介怀的,无疑是醉酒的原因。
哪怕她借着酒精逃避现实一时,却也不可能逃避一辈子。
酒醒以后,该认清的事实始终还是要认清的。
这么想着,江静月慢吞吞从床上坐起身来。
她摸了摸因为口干轻微发痒的喉部肌肤,吞咽着,试图挤出些水分来润润嗓子。
可惜她实在缺水得厉害,根本挤不出来,反倒是口干的感觉更强烈了。
江静月双脚沾地,坐在床边,习惯性地去床头柜拿水杯。
她日常有这个习惯,晚上睡觉前,会接上一杯水放在床头,以备不时之需。
主要是因为懒,渴了也不想起床,去厨房倒水。
可今天的床头柜有些不太一样。
上面没有她的水杯,甚至连她卡哇伊的粉红猪猪闹钟也不见了。
最重要的是……柜体的形状和漆面颜色也很陌生。
江静月脑袋一空,宕机了几秒钟。
随后她后知后觉地打量起四周环境来,终于意识到她身处之地,并不是自己的卧室。
这间卧室的装修风格总体为浅灰色调,房间的布置非常男性化,一看就是男人的房间。
短暂的茫然后,江静月陷入了惊慌、警惕。
她分明记得喝醉前陈倩兮说过,善后的事情可以安安心心交给林豫东。
所以昨晚林豫东是把她扔在哪儿了?
这是谁的房间?
无数的疑惑萦绕于江静月心间,令她暂时忘记了口干这件事。
房间里并没有什么能够证明房间主人身份的线索,所以江静月选择出门去看看。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自己身上那件男士衬衣。
衬衣纽扣全都扣错了,衣领错开,露了半边肩膀。
最要命的是,当她站起身时,感觉衣服底下的小裤裤松松垮垮地往下掉……
片刻迟疑后,江静月惊慌失措地跑去了洗手间。
从里面出来时,她的脸色铁青一片。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身上会穿着男人的衬衣,甚至连贴身的衣物都是男士的……
江静月心里的疑团想乌云一样凝结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