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李渊早已老泪纵横。
“去了剑宗,便是人中龙凤,可得大好前程。”
“若是此番和主脉所牵连,不论结果如何,过程终究艰难。我李家的事,不该将你牵连……”
他将目光投向夜空,点点繁星投下光芒,似乎交织成画面。
[“老头,我告诉过你,祭神大典一点用也没有,我以后也是不会去参加的。”]
[“你就喝这种东西啊,我说李家商会也赚过不少钱吧”]
[“上次洪老过来给你瞧病,这次路上碰见我,叫我把药给你送来。”]
[“行了行了老头,既然你救了我,那我这条命就是李家的了,除了改姓成李,其他的事情自然能帮就帮。”]
信脚步不停,目光却被夜空吸引。
[“你这小子,如今大陆魔物肆虐,你没有亲眼见过,不知道它们的强悍之处。凭借我们人类那些花拳绣腿、武功技巧,根本就没有丝毫对付它们的能力。”]
[“你来了正好,尝尝这壶酒,我在坊市淘的,物美价廉。”]
[“夺冠最好,不过安全为主,不必拼命。”]
“前面就是,镇口了。”目光中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信用力眨了眨双眼,便加快脚步,朝那边走去。
“吱呀——”
远处传来噪音,李渊回过神来,抬头看去,远处的木门打开,小女孩从中跑出来,探着脑袋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李渊用衣袖将脸颊一抹,便急忙上前。
“大哥哥呢?”
戈雅眨着大眼睛,向他问道。
“大哥哥得了第一,被很厉害的势力收为弟子了。”李渊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蔼可亲。
“大哥哥最棒啦!”
“大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被什么什么厉害收为弟子,那大哥哥是不是捉迷藏就更厉害啦?”
一连串的问题从小女孩口中蹦出,却更像是自言自语。
戈雅跑开了,她也要去练习捉迷藏,下次还要打败大哥哥。
叹了口气,李渊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此时李家的墓园中,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
李亮点上三炷香,盘坐在李平的墓碑前,盯着其上的文字发呆。
“天定崎岖造化,平却康庄迷途。”
“没想到你没了却自己的迷途,反而将堂哥的迷途给解决了。”
李亮想起最近的几场比试中,脑海中频繁出现李平的身影。
是,巧合吗?
他不清楚。
随手灌下一口酒,过了半晌,他才道:“北堂问死了。”
空气似乎停顿了一瞬,紧接着寒风继续涌动。
墓碑前香烛摇曳,火光的璀璨丝毫不受寒风影像。
“平,为什么我,依然痛苦?”
仇人已逝,李亮本应轻松,本应从仇恨中解脱而出。
可当他触碰自己的心脏,却发现那里依旧沉重,依旧……压抑。
深埋体内的断肠之感没有随着北堂问的离世而烟消云散,反而更加刻骨铭心。
“咕咚!”
李亮再度灌下一口酒。
“平,告诉堂哥,我究竟,是怎么了?”
风划过墓园,似乎传来人声。
这股音色李亮再也熟悉不过。
他留下泪水,终于明白压在自己胸口的究竟是何物。
是深入骨髓的思念。
是痛彻心扉的无力。
从来都不是刻骨铭心的仇恨。
亲人已逝,这是不争的事实,而无法改变这种事实,才是李亮痛苦的根源。
他恨的不是北堂问,是自己。
他恨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堂弟死去,而什么也做不了。
“堂哥,有罪。”
“但你放心,只要我李亮活着,便不会让你再失望。”
他拼命赢下比试,进入剑宗,表示为了,带着李平的梦,不断前进。
“不止这次的比试,以后所有的比试,李姓,都会排在前列!”
酒水洒下泥土,李亮离开了墓园,朝镇口走去。
信已经赶到镇口,并没有看见剑宗的师兄和长老大人。
不远处,孔令孔佥二人激动万分,想向信这边走来,碍于职守只得作罢。
“信大人,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