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

身后，少女身体无力倒下，意识一片模糊，视野之中，仅剩下点点紫芒。

信伸出双臂，将阿离接在怀抱，双眼酸涩，幽蓝色泪滴滑落。

“信，你哭了……”

隐约间，看见少年哭泣，阿离内心，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她早已明白，母亲没有骗她。

能够被人接受，自己异样的身份，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实在是……

泪水，从阿离眼角流下。

“要幸福……”

她艰难抬起右手，伸向少年脸颊，似乎想要将其脸上泪痕拭去。

信连忙伸手，却抓了一空。

半空中，少女右手滑落，似乎象征着生命的凋谢。

“阿离！”

少年开口，声音却沙哑至极，他喉咙滚动，感到内心的裂缝似乎猛然扩大。

天地间寒风涌动，从他空洞的心脏不断穿过。

蓦地，一阵阵响声突兀传来。

是狱在鼓掌。

“桀桀……”

他冷笑着，仿佛在观看一场巨大的笑话。

猩红爪影在空中划过，骤然在信身后降临。

而少年依旧愣神，依旧在原地发呆。

“信！她还没死！”

猛然间，羿的声音将他喊醒。

信连忙贴近观察，发现阿离气若游丝，还有着生机。

只是看样子，也命不久矣了。

“对了！丹药！”

信从熔戒中，取出一枚雪白丹药，双指撑开阿离下巴，将其放入少女口中。

这枚碧雪回天丹，本来是给李渊所用，但却被后者留下。

“噗！”

血爪斩在信后背，激起一片魔雾，少年闷哼一声，只是紧张地看着阿离。

丹药入口即化，为少女体内，带来无尽生机。

她的呼吸逐渐增强，并趋于平稳。

阿离突然张开双眼，体内暖流涌动，让她感觉到无比的舒适。

眼前，少年紧张的面孔却开始不断变得陌生。

她慌乱抓住其衣袖，道：“信，阿离好像，要失去记忆。”

闻言，少年一愣，他回忆起，这丹药的作用，连令人痛苦的记忆，都能失去。

“阿离不想，忘记你，”困意袭来，阿离却紧紧拉住少年，眼中带着哀求，“你答应阿离，等阿离醒来，就将一切，都告诉阿离，好不好……”

闻言，少年露出笑容，用力点点头。

见此，阿离才彻底放心，拉住少年衣袖的手开始放松，逐渐陷入沉睡。

体内，丹药的药力，依然在不断修复她损耗的生机。

信将阿离放在不远处，缓缓起身。

若是阿离将他忘记，那便代表，自己在其心中，属于痛苦的回忆。

“痛苦吗……”

另一边，狱此时心态已经开始变得极端。

“本尊承认，如今你确实强大不少。”

他夸张地笑起来。

“所以，都去死吧！”

他一招手，天空中，不断滚动的魔气漩涡突然开始加速旋转，宛如漆黑的龙卷。

其中，数道血色闪电宛如猩红巨龙一般，在期间流窜。

在血色闪电的包围下，深渊巨眼突然开始变化。

其瞳孔处似乎涌现漆黑色的洞口，无尽死寂和荒芜的气息，从中漫延而出。

“看来，约定作废了。”

羿淡淡开口，眼神紧紧盯着头顶上方，目光凝重万分。

他能感觉到，巨眼似乎将力量解放而出。

狱目光毫无惧色，他冷冷一笑，面孔的寒意丝毫不减，道：“那就来看看，你还剩多少力量吧。”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桀桀，以本尊眼力，你怕是已经油尽灯枯了，再出手，怕是命不久矣。”

“大人！”闻言，信将目光转向羿，“信可对抗这深渊巨眼，您不可出手了。”

“桀桀……”狱笑容玩味，“羿，这小子看得比你要清楚。”

“他已经成魔，你应该留着性命，等待你们人类，真正的救世主。”

然而那金发身影，依然不为所动，只是紧盯着正在酝酿攻击的深渊巨眼。

信有些急了，道：“大人，刚才信所言都是气话，身为光明神，只要大人还活着，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