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御敌。
因材质特殊,能够弯折藏在腰带之内,才避开了神庙神侍的凶器搜身。
“哈哈哈……殿下,果然博闻强记啊。”
这下他还能说什么呢……百里鹤一尬笑着,只希望廿七到时候别来追杀他。
“宁姑娘,可是需要打听什么?离岛后,我替姑娘——”
“笃笃——”
竹门外传来男子微哑的嗓音打断了沈霄的话。
“是我,姑娘。”
廿七也不说有何要事,也不曾冒然地进来。
但宁月神色一收,已是知道了他的来意。
把换好的布带和药品收回药箱,宁月对晋王弯腰施礼。
“多谢殿下,但不必麻烦了。这点小事,我自己处理便可。”
竹门吱呀打开,宁月也不看人,擡步就往前走。廿七默默跟在身后,明明那样挺拔矫健的体魄,落在宁月这一袭纤弱的白衣后,却像被俘的阶下囚,散开萧索。
宁月没有回自己的竹屋,而是一路朝海边走去。
彼时正是日暮,海边静谧得只有一股股海浪拍岸的声音,远处的落日在海岸线之上,融金的云霞掉进海里,碎成无数浮光,映在两人眼底。
“没什么想说的吗?我的江湖第一剑客护卫?”
宁月等了一会儿,可还是没有等来她想听到的解释。
海风吹乱了她的长发,白色衣袍贴在女子单薄的身骨上在风中猎猎。廿七终是擡头,看到宁月望着他的目光如同悬在发丝之上的一颗明珠,似是不用力拥紧,就会随时跌落殒灭在这一波澜壮阔的天地之间。
“罢了,我不喜欢猜来猜去的,你便回答我一句吧。”
“一句就好。”
“你说我对你有救命之恩,是何年何月的救命之恩?”
“我与你之间,至少得有一样是真的吧。”
就算是此时,宁月的声音也轻轻柔柔地,不见半分蕴意。
她对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生了期待。
廿七眼睫颤动,极力克制自己想要不顾一切就此拥住那颗明珠的冲动。
“我不能说……但请姑娘相信,我对姑娘绝无二心。廿七这一生所求,只求姑娘平安喜乐,康宁顺遂。有的事不是刻意要瞒着姑娘,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对姑娘而言,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宁月看着眼前的廿七许久,终究是一声轻轻的嗤笑。
笑意中的棱角,是她有心提点自己,她不该管得太多。
“诶,为了我好嘛,我自是懂的。”宁月笑完,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拍了拍廿七的肩臂,只是头没有擡,廿七看不清她的神情。
“今日之事,廿护卫不必挂怀,你我之间,向来自由,是我着相了。”
“走吧,我和百里已经说过了,今日廿护卫你暂住他那处,我需泡药浴,时间有些久不太方便。”
廿护卫……
廿七才觉出拍在他身上的,宁月的那只手冷得多厉害,他本能地他擡手去握,却被冷淡地错开。
他惹她不开心了。
廿七气馁地跟在宁月身后,侧首瞧见落日随后一丝馀晖彻底沈到海面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轮满月高悬空中,粼粼海水铺设了独属于夜色的月华。
月圆,她怕是更难过一些。
廿七咬牙,阿什娜啊阿什娜你真是选了个好日子。
他本想避开些琐事,如今看来,已经避无可避。
——得亲自去找她了。
终是在竹门门前分道扬镳,宁月没再对廿七多说一个字。
“小姐回来了?热水已经备好了。”
鸢歌在宁月回来后,特意看了看宁月的神色——淡淡的。
这模样有一种久违的熟悉,就好像是……还没有出门前的宁月。
好似一切都包容,又好似一切都不曾放在心上。
宁月嗯了一声,走进房间,在已经显出赤红色的药汤前,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剥去,擡腿,坐进浴桶之内。
药汤的暖意很快将宁月的皮肤烫出一片红意,可宁月还是觉得冷。那从手脚心脉冒出的寒气,因烦躁的思绪倒比神庙那时更难熬。宁月不由地多往浴汤里扎下去一点,再一点。
先是口鼻丶再是眼睛,最后没过头顶。
终于整个人都融在药汤里,她才觉得好过一些。
“喵——!”有什么东西在水面上拍打,扣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