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赌了一把。我想霍桑用时疫之法用以传染蛊毒,但必不会弄得和时疫一样,他要用作自己的力量,就会对所选对象有所要求。传染的途径应该会限制于可以控制的范围内,比如血。”
“若是以此途径,我便想到也可以反向用蛊毒将治愈之法‘传染’开。但其中难点便在于,如何治愈。”
“真要论,是荧惑启发了我。”宁月看向阿什娜,“昨日,他活着清醒地赶到了你的面前,阿什娜。”
“所以?”阿什娜仍觉得那是荧惑该做的。
“所以,他没有被侵蚀成怪物,为什么?”
“因为,他身上有你种下的情蛊啊。”
“情蛊,凌驾于霍桑的蛊毒之上了。”
阿什娜微微一怔。
宁月从没避讳过她用了情蛊,阿什娜却本能忽视她对宁月产生的情绪是源自于情蛊。
可她还是会这样堂堂正正地宣之于口。
宁月说着又微微皱眉,“可惜,时间太短,我只能临时仿制情蛊,终究效用还是低了些,不能彻底解开。”
说到这里,宁月看向阿什娜。
“如果真如你所说,玉生烟就在皇宫,那我们还有机会改变霍桑破竹之势。但今日这事儿恐还是会惊动到他,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自阿什娜被下了情蛊,宁月自然物尽其用,打听了不少关于玉生烟和西岚的事情。
得知阿什娜对玉生烟的了解,是她曾经误打误撞跟着送饭的下人,才发现他在皇宫竟偷偷囚禁了一个来自南孟的女人近十年。但对于阿什娜来说,玉生烟是神秘的南孟巫医,因她始终罩着黑纱掩起面容,不爱说话。只是偶尔,会答应同阿什娜的交易。
情蛊,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这情报对宁月来说还是不够,但好歹也为她们此行更指明方向。
眼下他们要做的事情有三件。
一丶救出姚蓁
二丶找到玉生烟
三丶拿到被藏在那儿的两味药
每件事都事关紧要,而时间有限。
宁月不得不兵分两路。
阿什娜的搅局不在宁月最初的计划内,但也算因祸得福,情蛊比起威逼利诱更能让阿什娜配合。
“我和鸢歌跟着阿什娜去皇宫找人拿药,阿蓁那边谢昀带人去救。”
“不可,阿月。”
谢昀从宁月旁边挤了过来,虽然他如今顶着高鼻深目的西岚男子伪装,可眉眼间只会对她流露出的弃犬般神情,还是能让宁月认出原来的他。
宁月点着他的眉心推开一段距离,神色清明。
“我现在不是在商讨。奎教比起皇宫更危险,眼下你的情蛊比起临时研制的蛊虫更能对抗霍桑的蛊毒。我相信你一定能把阿蓁带出来,这样,我也能在皇宫没有后顾之忧的行事。”
“如果你不放心,就尽快救出阿蓁,再来找我。”
“它会给你指明方向的。”
说着,宁月指尖擡起,轻轻点了两下谢昀的眉心。
谢昀低下头,算是认下。
“别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不过是去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阿什娜隐藏在侍女平淡容貌下的神态,却是十足的难以规训的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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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月和谢昀两队在西岚王都分散开。
坐在西岚酒肆之中,耳边琴乐声不断,一名西岚女子穿着特制的舞裙,在酒肆中间随着乐曲不断旋转,跳跃,将裙角高高散在半空,露出裙下修长的双腿,身边男人们粗重的笑声和叫好声更是嘈杂。
宁月和鸢歌凭着易容出的姣好西岚女子外貌,已经被先后四个西岚男人请酒喝了。饶是鸢歌脸皮厚,也是在吃不消西岚这般热情的民风。
反倒是阿什娜如鱼得水,一杯杯酒来者不拒地灌下去,还故意吸引火力,和男人们嬉闹成一片。
“阿什娜,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宁月拉过阿什娜的衣袖,附耳轻问,她已经在酒肆门前看见不下五六队巡逻的官兵,无一例外,都和在入关时看到的教众一样,神色呆滞,只知行使命令。
霍桑的蛊已经渗透到这般程度,时间不等人了。
而阿什娜说有法子带他们混进皇宫,却让她们在这里喝了快一个下午的酒。
“这不来了。”阿什娜看似酒气浓重地歪到在宁月身上,实则清醒地使出眼色。
售酒的柜台上走来一位衣着华贵,神态雍容的男人将她们所有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