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年未曾响过的示警鼓声。
宁月蹙眉,西岚连克五城后送去问罪书,已经休战多日,为何此时……
可她实在无心细想,只怕霍桑又故技重施,五城的破灭犹在眼前,宁月沈声解释。“来者不善,西岚研制了种毒蛊混在西岚将士兵卒之中以血相传,此蛊暂无解法,绝不可正面迎敌,只是禁军多数刚愎自用不听劝诫……”
叶怀音聪慧,立刻就想到了如今藏在她闺房榻下暗格的南疆女子。
宁月来叶府的头天夜里,为了救治,将她弄醒过。
她一双眼睛血红,听鸢歌说这是宁月收的大弟子,对宁月素来乖巧。可她只看到了,醒来之后的女子如同几日未食的疯狗一般,不见血誓不罢休。
宁月试了很多法子也没用。只能在饭点时,才施针让女子强行醒来,咽下流食,保证人至少能活下去。
“那上报给邑令?不过城中现在四处戒严,就算是叶家手也伸不到邑令府。”叶老爷捋着胡子直叹气,“况且我们无凭无据,恐怕——”
“我知道怎么做。”叶怀音掉头去了房间,再转身出来身上就挂一把劲弓,腰间一袋箭囊,还有沾了一手的墨。
“你这又逞什么能!”叶老爷忙拉住一脸莽撞的叶怀音。
“不是逞能!别人不知,爹你还不知吗?自采花案后,我就不再只是我一人了,我也有我的援兵。”
叶怀音说着扭头,看向宁月。
“最重要的是,我们都愿信她。”
-
戒严的阳城街面一片寂静,只有巡卫司在要道巡逻。
叶怀音一身黄衫持弯弓策红马于街面,蹄声阵阵,声势惊人。正领头巡逻的袁白榆匆匆赶来 ,将人拦下。
叶怀音勒紧缰绳,马儿前蹄高悬,才勉强没把袁白榆撞死。
“我有要事要告知邑令!”
“邑令在城门门楼,你去邑令府无用。”袁白榆担心地望着叶怀音,“外面不安全,怀音,有何要事,我替你告知吧。”
叶怀音柳叶眉蹙起,眯起眼朝有禁军设卡防范的城门望去。
这里已经是她能策马跑到的最近的街面了。
再往前就是禁军驻守之地。
“城外有诈,绝不可开城门!”
“你怎知——”
袁白榆刚开口,叶怀音就料到此间曲折,干脆抽弓,摸出最后一根箭,瞄准。
破空声起,羽箭直冲门楼处,邑令那抹翠绿官服而去。
“敌袭?!”
邑令被这支擦过自己耳旁,钉在石砖之中,尾羽直颤的冷箭吓得心口直跳。
手下人定了定神,看清了冷箭上绑的字条。
“是信,大人。”
“念。”
……
与邑令同在的禁军指挥使听完冷笑。
“竟说霍桑用蛊使诈!笑话!他们不是前脚才说西岚公主为蛊术所害么!我看这定是有人想害我阳城军心动荡!”
说话间,前哨所说的“异动”转眼到了城下。
正是他城守军,只有四五个人,身上血迹斑斑,但面容仍可辨认。
“中间那人我认得,是负责喂马的老魏!他们竟逃出来了?”
“喊话,确认身份。”
……
一切细节对答如流。
邑令松了口气,这纸条应该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定是不想让他们了解伽蓝如今情况。
“将人迎回。”
阳城禁军屯兵有五千之数,除开伽蓝居各城首位。不日援兵就要到来,禁军指挥使并未如阳城邑令那般小心翼翼,只是谁也不曾想到不过将城门开了小小的一条缝,便迎来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那看似是伽蓝关死里逃生的守军,各个眼睛红得惊人,从半 人大的门缝中,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见人就咬。阳城守军哪里见过这种异状,只接二连三地过去更多的人照看刚刚被咬的弟兄。
可这不看还好,那红眼之症竟呼吸之间转移到了自己人身上。他们目的十分明确。并不攻城略地,只往人多处扑咬,
一时之间,惨叫声四起,城门楼一片乱状。
阳城邑令从城墙往下俯瞰,被那一眼的血腥所惊骇,连退三步。
这才多久,竟呈溃堤之势!
耳边鸣鼓声又响,这一次却更急更久,是传令兵拼劲最后力气的示警。
后知后觉的抗衡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