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遗书。
掬衣不理解,“主子为何还要写遗书?”
“他自己设计的戏码,还给他罢了。”
云景一刀下去,宋奕右手的伤口已经见骨,血几乎是喷出来的,溅了他一身。
他看着胸口的血迹发呆,不知道沈妍那时是不是就像现在一样。
掬衣提醒道:“主子该走了。”
云景收起匕首,隐没在黑暗里,血腥味蔓延了一路。
“主子有些心急了。”
“没时间了。”云景的唇线拉直,毫无情绪地说,“我们要回南夏了。”
“这么快?”掬衣算了算时间,“我们才来了一月。”
“回去的路不似来时轻易,阿妍的身子熬不住,待回到南夏,就入秋了。”
云景吩咐掬衣回去,自己去了沈翊府上。
沈翊已经睡下,云景疯狂拍门将他吵醒。
沈翊一开门发现他满身都是血迹,“受伤了?”
“没有。”
“这么晚不休息?”
“睡不着。”
沈翊有些诧异道:“睡不着就来找我?”
云景顿了片刻,“我不知道找谁。”
“你还记得自己是有妻子的人吗?”
“我不敢去见她。”云景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对不起她。”
沈翊有些犹豫,“早知如此,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和你说她的病情。”
“我要带她回南夏。”
“这一去山高路远,她熬得住吗?”
“熬不住的话…”云景的手指不自觉地缩紧,“我陪她。”
“疯子。”沈翊关上门。
云景还在街上漫步,打更的路过他,闻见他身上的血腥味多看了他两眼。
“几时了?”云景问他。
那人后退几步,“刚过四更天。”
四更天了,沈妍也该睡了吧。
云景扔给他二钱,“多谢。”
云景又去洗了一遍,轻手轻脚地掀起被子,沈妍突然转过身来,“回来了?”
他没有点灯,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沈妍的眸子,分明是一直没睡,已经有血丝了。
“怎么不睡?”云景将她搂进怀里,“店都关了,走了一晚上也没找见桃花酥。”
“嗯。”沈妍没戳穿他,“反正我也不饿。”
两人没再聊下去,夜里静得只有窗外的蝉鸣声和蛙声。
“阿妍。”云景许久才唤她一声。
“嗯?”沈妍总觉得今夜的云景有些奇怪。
“我们回南夏吧。”云景的吻落在她的眉间,“大纪就算是烂成一锅粥也不要再管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云景突然提起这件事情,但还是答应了,“好。”
因为睡得太晚,又下了一早上的雨,沈妍第二日醒的时候已经将近未时。
一旁的云景早就没了身影,掬衣好几次进来想叫她用膳但还是没叫醒她。
“云景去哪了?”沈妍正喝着粥。
掬衣老实答道:“主子上香去了。”
“上香?”
云景从来不信这种怎么突发奇想去上香。
沈妍又问,“去的哪个寺庙?”
“城外的通觉寺。”
“这寺庙灵吗?”云淮看着这数不清的台阶有些不想上去。
“心诚则灵,知不知道。”云翎戳穿他的小心思。
“嗯。”云景在一旁应道,“心诚则灵。”
云淮撇撇嘴,“表哥不是从来不信这些吗,出征前的祭祀从来不去。”
“有求于它。”云景不想再和他们废话。
云翎见云景已经上前,拉着云淮一起去爬。
谁知云景第一阶就跪了。
吓得云翎和云淮楞在原地。
“哥,你这是…做什么。”
“这至少有三百阶,你要跪到什么时候?”云淮难以置信地道,“而且还在下雨。”
云翎给他撑伞,他跪一阶就跟着上一阶,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云景一直是个有主意的人,他这么做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云淮觉得这俩人都有点疯,“我先上去了。”
云翎给他使眼色让他赶紧走。
云淮已经上完香云景也才跪到一半,他索性就在庙里逛起来。
见佛像旁一堆的长明灯里有一盏极为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