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是如何知道的?”沈沅槿目光一沈,小声问道。
沈蕴姝心中着急,直接越过她的提问,追问她道:“三娘不必管我是怎样知晓的,我只问你一句,你心中可有为太子动容过,可还想留在他身边?”
陆镇于她而言,与欺男霸女的恶人无异,初非她变得毫无人格尊严,愿意用自由和身体去换取权势富贵,否则,她又怎么可能想要留在这样一个罪犯的身边。
“不曾动容过,亦不想留在他身边。”沈沅槿回答得坚定又干脆,“这座宫殿对我来说就好似一个囚笼,我被困在里面,每日循规蹈矩,毫无自由可言;可我本不该被困在这里的...”
沈蕴姝听着揪心极了,疼惜的眸光定格在沈沅槿未施粉黛的素面上,“如若现下有一个机会能让三娘离开长安,远走高飞,但是需得答应相应的条件,三娘可愿一闻?”
离开长安的诱惑对她来说实在太大了,沈沅槿几乎没有片刻犹豫,“姑母但说无妨。”
“圣上答允我会助你离开,条件是你肚子里的皇嗣必须平安降生。”
沈沅槿的确很想逃离东宫这座牢笼不假,可她腹中怀的是陆镇的奸生子,倘若它真的降生了,她该内用什么样的心境去面对这个孩子?
她的内心挣扎得厉害,沈默良久后,方启唇反问一句:“姑母觉得,圣上可会守约?”
沈蕴姝为免她疑心,绝口不提自己的身体状况,道出一个比较合理的由头:“自从我去岁生阿煦的时候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圣上他待我的确颇有几分真情,他既已向我立下誓言,想来不会轻易毁约。”
沈沅槿闻听此言,方咬牙做出决断,“陆镇实在太过偏执,根本蛮不讲理,我只怕离开长安还不够,既然圣上提出的条件是孩子落地,何不在我将要临盆之际让他外出公干些时间,在我生产后宣布我难产而亡,早早下葬,如此方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