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说句不中听的,倘若皇贵妃一直这般意志消沉、忧愤难解下去,便不会只是咳血这般简单,怕是至多再有十年的时间便会油尽灯枯。”
她还这样年轻,即便是十年后,也不过才四十出头的年纪,焉能油尽灯枯。
陆渊听完这段残酷的诊断结果,一颗心止不住地发颤,在交代张太医用最好的药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悬浮在虚空中的,双腿踏足在地砖上也没什么实感,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着,那是他鲜少会有的情绪:恐惧,恐惧她会在数年后彻彻底底地离开他。
他活了这四十多年,仅有的几次恐惧之情,多半都用在了沈蕴姝的身上。
“姝娘。”陆渊在沈蕴姝无神的目光中走近她,弯下腰牵起她的手,低眉顺眼:“你告诉我,你究竟要如何才肯原谅我,才肯不再忧戚悲愤,好好地活下去...”
沈蕴姝心中厌憎,抬眸看他一眼都嫌浪费光阴,只垂下长睫冷冰冰地道:“我因何如此,圣上心里应当比我更清楚,又何必故作姿态,难道圣上这般欺骗于我,伤害三娘和临淄郡王,还期盼我能待你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