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歌嘹亮,粗犷中带着不羁,关键是合唱。
武松顿时大喜,转头看去,只见运河中几十艘船顺流而来,主力战舰足有五六丈长,其余倒是渔船或者干脆就是小舢板。
阮氏三兄弟一手拿着船桨,一手抄刀,在水上仿佛如履平地,身后渔船皆是附近渔民投靠他们的,此番却是属实回到了主战场。
此番衔尾追杀金兵,自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
毕竟战马有限,且黄河是一道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陆战凶悍水战更无敌的阮氏三兄弟,便叫了老乡,寻了之前金人渡河后丢弃的船只,沿河搜寻,且内心里下意识地就往老家东平府这边来了。
没想到,正是时候。
性格跳脱的阮小七又是一嗓子:“爷爷...”
哪想到对面的水道之中,竟也响起了渔歌,还是同一首。
不片刻,一艘十五丈长短的超大轮船出现了,船顶鼓着风帆,两侧水轮转动,居然如同鲸鱼一般悍然冲击向慌乱渡河的金兵。
船头上,一个穿着坎肩的精壮汉子,手中提着大枪,仰头合唱,赫然就是现在的梁山泊主人,张荣。
这两队水军,一左一右,完全不顾金兵感受,合唱之间,船上床子弩射出,带着倒钩的大鱼叉接连飞梭而出,旋即被绞车拖回,倒挂在船舷。
别说弓弩鱼叉之类的射击了,光是大船倾轧就够这些金兵绝望的。
更何况,水下情况不明,却只有接连血色涌出。
而无论是船火儿,阮氏兄弟,还是张荣,目标惊人的一致,那就是完颜希尹。
三方面一起发力,张横一看自己的小船要吃亏,一手摇橹,一手左右劈砍金兵,也不管是不是斩杀,一切都在向前冲。
眼看着三方面的船头聚集在一起,完颜希尹却不见了。
正当所有人面面相觑之际,运河边黑影窜动,紧接着破水而出,却是张顺提着完颜希尹的脚踝,几个箭步就上了岸。
“张顺兄长浪里白条的绰号,果然不是白叫的。”
武松当即拱手大笑。
扈三娘看着那边三伙人面面相觑,也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
自金兵南下起,汴京以北各地便是满目疮痍,开怀的笑声就像历史的车轮一般,滚过便不再回转。
此番船只南来北往,却是依托于当初宋徽宗的花石纲大船,卡在了运河之中,不顾百姓死活,昼夜施工不停,终于打通了水泊梁山和黄河,以更大水量浮起大船,运往汴京。
而东平府一带征招的民夫,却累死了三千余。
且没有任何赔偿。
完颜希尹被捆绑个结实,嘴巴里咬着马嚼子,防止他咬舌自尽。
余下时间,就是尽量杀伤水中金兵,也因为水中金兵太多,岸上的三千余金兵,一时间不敢胡乱射箭,因为还有不少猛安谋克在水中。
他们身上和马背上的金银太多,以至于渡河慢了不少。
尤其是完颜希尹被张顺活捉之后,岸上金兵更不敢射箭,甚至开始成建制的逃离。
否则一旦逼宋人弄死了完颜希尹,他们这些人全都要砍头。
然而,黄河北岸的阳谷县,却冲出一支军队,居然是在阳谷县令李达的带领下,把持了黄河岸,不给那些在运河和黄河之间州岛金兵渡河的机会。
这还不算,凌振领着一支炮兵小队,用牛车拉着五门火炮,一字排开。
一阵开火之后,州岛上浓烟滚滚,居然不是炮弹,而是毒烟弹。
不少虚弱的金兵一口气吸进毒烟,就捂着咽喉倒下,更多的是被逼迫不得不进入黄河。
尽管冬季的黄河,没有雨季那种激流,但没办法上岸。
顺水而下的话,谁知道那些该死的大船会不会绕过来堵路?
“阮二哥,快来接我们,对岸堵住那些金兵了。”
扈三娘将两只青葱玉手在嘴边做喇叭状。
水面上状况,像极了小日子那边围猎海豚和鲸鱼。
运河都变成了红色。
百忙之中,阮小二似乎听到了有人喊自己,但好像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继续忙活。
这些渔民兼职水匪,此刻全都找到了过去全职的快乐,板刀面也有,大部分都是馄饨了,顺势捞取金银,又是大收获。
突然,阳谷县方向又开来几艘渔船,堵住了金兵想要顺水而下的打算。
竟是孙二娘和张青,以及九纹龙史进,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自己这边兵马在围打金兵,就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