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还是用得着你的
游子琪看她这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还以为这找她麻烦的人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
他拧着眉,颇有些为难的说道∶“好吧,遇上你我也是认了。说说吧,你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若是可以,我为你做一回恶人也是值得的。”
他这般郑重其事的样子,倒是不免将窦清梦给逗乐了。
窦清梦忍不住“扑哧”一笑,随即却上上下下打量起游子琪起来。
游子琪被她这仿佛要洞穿一切的眼神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他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抱着自己的身子说道∶“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我虽风流,却也不下流。野合这种事情,我可是不做的。”
窦清梦汗颜,这家夥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为什么总不在一个正常人的思维上呢?
看游子琪似乎已经做好了戒备状态,窦清梦终于换了一个方式。
她双眼微微斜挑,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带着几分赞赏的道∶“没想到你还会武功。”
而且,似乎还不赖。
游子琪的眼中冒出一阵金光,唇边的笑容一下咧的老大。
窦清梦又点点头,诚恳无比的说道∶“还没想到,原来你生的还挺俊俏。”
游子琪眼中的光芒愈发强烈,涎皮赖脸的凑上来问道∶“怎么,是不是对你夫君的敬仰又多了几分?”
窦清梦咬牙,勉强自己发挥出演员的最高水平,点头点的无比恳切∶“是啊。”
游子琪彻底放下戒备,大笑着伸手想要去拥抱窦清梦∶“我就说吗,你这丫头还不算是铁石心肠,还是有良心的……诶?”
游子琪的话被卡在了半空中,他拥抱窦清梦的一双胳膊也一起尴尬的停住。
原因无他,唯前方还挡着一只来自窦清梦的手罢了。
窦清梦脸上带着一丝魅惑的笑容,学着刚才西域罗刹的样子,笑的无比灿烂∶“所以,既然你这么厉害,帮我个忙一定是不介意的,对不对?”
……
京城最大的酒楼里,此刻正上演着一出哀怨缠绵的绝佳好戏。
硕大的舞台上,鲜红的玫瑰花瓣被铺满了整个舞台。明明应该是嫁娶之日的喜庆场景,舞台中央,一位姿容美丽的少女却穿着白衣,泪眼盈盈的跪倒在墓碑前。
“山伯,你我今生无缘,来世再续。等我,英台来了!”
少女神情坚韧,虽是悲戚之色,却有一份不卑不亢之姿。一语罢,她的身子前倾,猛地撞上了墓碑。
霎时间,鲜血满地,哀怨凄婉的箫声也便随之响起。
那箫声婉转缠绵,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好似自天外而来的空灵飘渺之音,顷刻之间便感染了台下的一众看客。
一个一身青色长衫的男子坐在最上层的雅座之中,看着舞台上凄美动人的故事一点一点发展到最高潮,那张原本淡然的脸上竟然渐渐出现了一丝隐隐的波动。
待到整场演出下来,青衫男子的表情都只是微微变幻。
一直侍候在青衫男子身边的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本以为这次又要无功而返。正垂头丧气的寻思着该如何说一个完美的托词,一转头,却猛然发现青衫男子的手背上有一颗状似泪珠的东西在隐隐的闪着光。
中年男子心下一惊,险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猛地擡头看向青衫男子的脸庞,看到的已然是青衫男子一副不快的面容。
“皇……公子,公子可要老奴去将那演祝英台的女子给带过来?”
中年男子知道自己形容失态,一边从怀中掏出手绢递上,一边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青衫男子从他手上接过手绢,姿态优雅的擦去了眼角那残馀的泪痕,正欲要开口说些什么,眼楮瞥向舞台上那正在谢幕的白衣少女和之前演出的其馀人员,不由得便将想说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从他的这个角度看过去,那方才还悲戚的去撞碑殉情的“祝英台”此刻正笑容灿烂的给台下的观众们鞠躬。她那张清丽的脸上,此刻哪里还有什么悲伤的颜色?
一众人谢幕完,沿着舞台缓缓走下。也不知是不是走在她后头的人对她说了什么极其有趣的话,白衣少女笑着朝后头的人大力拍了一下。
虽然隔得很远,可青衫男子就是觉得白衣少女这一下大概拍的相当之重。因为她身后,那张熟悉的面孔此刻正扭曲成麻花状,一脸痛苦的拉着另一个白衣男子正不知在申诉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