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疏忽了,匈奴人不傻,他们不是草原上待宰的羔羊,朕不该抱着侥幸心理,忽略掉匈奴人本身的特质。”
卫青又说:“单就军事而言,当原定的作战计划无法奏效时,理应迅速调整作战方案,主动出击,但汉军已经习惯了多年来的防御战,一时难以适应新的作战方式,导致战前准备不够充分,反应也不够迅速,所以才让匈奴人从眼皮子低下逃走了!”
刘彻对卫青的分析甚为满意,笑道:“朕看仲卿这几年确实也增进了不少啊!”
“承蒙陛下不弃,臣这些年跟着陛下出入军营,确实学了不少东西!”卫青说话也毫不谦虚。
“朕也看出来了,朝廷的这些老将是要想法没想法,要胆量没胆量,已经适应不了新形势了,军中必须有新的战将来顶替他们,去适应这种新的作战方式!”刘彻沈默了片刻,又道:“仲卿,光有想法不行,还必须落到实处,你要好好练,朕希望有一天你能开辟一种新的打法出来。”
卫青行了一个正式的军礼:“臣遵命!”
“起来吧!”刘彻擡手示意。
我不懂军事,在一旁听着卫青说的,也是云里雾里的,但见刘彻发自内心的喜悦,以及最后对卫青的那句叮嘱,我知道刘彻对卫青是寄予厚望,遂捧了汤药上去:“陛下的叮嘱你可要记住了,不要辜负陛下对你栽培。”
卫青点头:“我明白,我一定勤加练习,不辜负陛下和姐姐的期望。”
我点点头,又对刘彻道:“陛下该喝药了。”
“又喝药?”刘彻拧着五官表示抗拒。
大哥和卫青见状纷纷告退,我看着他二人消失才回头调侃:“谁能想到咱们极具勇气和魄力的皇帝陛下,居然会害怕一碗汤药呢?”
“笑话!”刘彻嘴硬道:“朕什么时候怕过?”
我趁机将一碗黑黢黢的汤药捧到他面前:“那是要我来喂呢?还是陛下自己喝?”
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被我方才那么一激,他也不想在我面前失了面子,自己拿起汤药,眼睛一闭,一口气灌了下去,正要开口说话,我又伺机将一枚蜜饯塞入他的嘴里。
他口含蜜饯,还忍不住抱怨:“这是哪个庸医开的药,苦死了!”
我听着觉得好笑,拿帕子帮他擦了嘴:“连令仪都知道良药苦口,都这么大个人了,吃个药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刘彻牵起我的手:“两个孩子吃药,你也是这么又哄又骗的么?”
“可不是么”,我扁起了嘴:“在吃药这件事上,她们跟陛下可是一模一样的。”
刘彻引以为傲,笑道:“不愧是朕的女儿!”
这些日子他一直为马邑失利的事而郁郁寡欢,现在终于能开怀而笑,我见了心下也高兴,朝政之事我帮不了他,唯有尽心服侍,让他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