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是我们卫家的孩子,怠慢不得,即便大哥不说,我也会好好照顾大嫂的。
绵延不断的大雨又持续了数日,直到烈日骄阳硬生生的将阴沈的天空撕开一道口子,才将这气势滂沱的雨水彻底遏制,天地间又呈现出一派晴空万里的景象。
神情突然一个恍惚,针头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食指的指腹上,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我忙放下手上的针线,吮吸着手指止血。
“怎么了?”东儿见状,忙过来查探。
我摇摇头,看着手指上暗红的针眼,心头莫名一阵心慌。
东儿帮我收了针线:“夫人累了,休息会儿吧。”
经她一说,我不禁打了一个哈欠,一阵困意席卷而来,一边往榻上走去一边道:“我新做的几件小衣,你让阿满抽空送到我家里去!”
说罢,和衣往榻上一趟,很快便迷迷糊糊的睡去。
“子夫……”
迷糊中隐约听到有人在唤我,声音听着既陌生又熟悉,我想睁开眼看,但眼皮子极重,怎么擡也擡不起来,挣扎了半天,最终无果。
“子夫……”
那人又唤了一次,声音愈发飘渺,感觉像是大哥,我睁不开眼,便尝试着开口,叫了一声“大哥”。
“是我,子夫……”
“大哥!”
我再次唤了一声,又尝试着睁开眼去看,这次似乎没那么难了,眼睛可以眯开一条小缝,模糊见看见的是大哥那张消瘦而温暖的笑颜,我开心极了,想要伸手去抓他,却扑了空。
“玉兰,玉兰……”
他温暖的笑颜在我眼前变得狰狞,逐渐破碎,随即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我害怕得大叫,可除了嘤咛和呜咽,我发不出去任何声音,整个人好像被人扔进了一个无尽深渊,身体悬空,不住的往下掉。我想逃离这种恐惧,尝试着动员我身上可以动员的一切力量,拼命的挣扎,希望能抓住可以救命的东西,但四周除了黑暗,只有绝望……
“夫人,夫人……”
听见东儿的呼声,我猛然睁眼,这才惊觉这是一场梦,额头上冷汗直冒,连脑仁都是疼的。
“夫人梦魇了。”东儿扶起我,端了茶水服侍我喝下。
我一口气将茶水喝完,又揉了揉太阳穴:“黄河那边儿,还是没消息么?”
“还没呢!”东儿放下杯盏:“夫人心神不宁,不如请太医过来瞧瞧?”
“不用。”我摇头,擡头看了一眼天色,已是不早,下了榻道:“看看厨房里有什么吃的,备一点儿,我给陛下送过去。”
“好,奴婢这就去准备!”东儿应声退下。
捧了汤羹饼饵,慢悠悠的往宣室殿走去,擡头看了一眼碧海青天,光风霁月。想到天气晴好,黄河水患也可以得到缓解,大哥应该很快就能会来,心中那一瞬的不安又渐渐退却。
温室殿与宣室殿毗邻,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就到,依例请内侍通禀后,我才进去。
刘彻正潜心核着手里的奏对:“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
我行了礼,捧着吃食乖乖站到一旁侯着,静静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精致的五官在他的全神贯注中愈发显得神采飞扬,英气逼人。
“陛下!”元伯进了殿来,揖首道:“汲黯求见。”
“传!”他擡手道,似乎忘了我的存在。
我打量了四周一眼,忙端着吃食进次间回避。
主间和次间只用一道双龙戏珠雕花屏风隔开,恰好挡住了视线,但说话还是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的,是以当汲黯进来,我尽量克制自己屏息凝神,不让他知道我的存在。
“陛下!”汲黯跪了下来,急促的声音里还微微带着喘息:“瓠子口传来的奏呈,请陛下查阅。”
“那边的情形如何了?”刘彻起身问道。
“使者说……”汲黯吞吞吐吐地道:“使者说,瓠子□□发瘟疫,卫侍中病…病…病殁了!”
“你说什么?”刘彻急切的道。
“卫侍中感染瘟疫,医治无效,已经殁了!”汲黯的声音铿锵有力。
砰——
手上的东西全都掉在地上,我完全怔住了,气息也变得凝结,感觉像是回到了梦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像梦幻泡影一般,不切实际。
他说的是我大哥?
我大哥死了?
不!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肯定在做梦!
刘彻急忙跑了过来,扶着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