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召幸的人不少,却并未听说谁是寡妇,而刘彻极端的做法反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又道:“你说的寡妇该不会是陛下的信奉的长陵神君吧?”
有几分的调侃意味在里面,齐心听着也笑了,说道:“皇后说笑了,神君早就已经飞升成仙了!”
“哦,我忘了”,我笑了笑,他们越神秘,我就越好奇,继续猜道:“神君的那个妯娌宛若,我听说也是个寡妇,不会是她吧?”
他默默扯起袖子擦了擦汗,半晌才道:“皇后英明!”
手里的凤纹漆卮都快被我捏碎,我凝神屏息,尽量克制自己的怒气,又道:“都到这样了,没什么好瞒的了,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之前没有这样,就是去年年末的时候,陛下照例去甘泉宫巡幸,那个宛若见他心情不好,就开导了两句,然后就…就……”他的喉结蠕动了半天,又接着道:“后来她就怀孕了,陛下知道后也没说什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可孩子生下来以后,她又要陛下给孩子一个名分,陛下一怒之下就把她杀…杀了……”
她这是生了个女儿才说要给孩子名分,如果生了儿子,恐怕就是要给自己求名分了吧?
求不到仙,就想找别的出路,否则迟早有一天得像栾大那样,她打好了如意算盘,却低估了刘彻对求仙的痴迷,他一心一意的求仙,自然也不会允许她们有二心了。当初是她们引刘彻走上求仙这条路的,现在也算自食恶果了,没什么好惋惜的,只是可怜了那个孩子。
聪明一世的刘彻,一遍又一遍的栽在这些人手上却仍执迷不悟,我想想都觉得可笑,又擡头道:“孩子多大?”
“生日是六月癸亥!”
可怜的孩子才刚满月,我忍不住叹息,说道:“你去回了陛下,以后我就是孩子的母亲。”
她的身世如果瞒住了,就能和普通的公主一样是尊贵的金枝玉叶,如果瞒不住,那以后的处境就艰难了,可怜的孩子生下来就没了母亲,以后的命运也未可知,与其把她交给别人来养,倒不如我自己来养,至少在我这里,没人敢再叫她受半分委屈。
回到寝殿,二姐已经哄孩子睡下了,见我进殿,忙示意我小声,拉着我道:“是他在外面乱搞生下的孩子?”
我点点头,在几案旁坐了下来。
“看吧,劝了你多少次了,让你别跟他僵着,现在好了吧?!”二姐递了一杯茶水给我,又道:“这孩子你打算叫谁来养?”
“我自己养吧!”我喝了一口水道:“孩子的母亲是那个女术士宛若,被他杀了。”
“他这求仙怎么还求到床上去了?”二姐惊讶道。
“不知道”,我随口道,实在不想再去扯这些烂事儿了,遂起身去看孩子,说道:“大人造的孽,不该让孩子跟着遭罪。”
二姐无奈叹了口气,说道:“也好,你自己的孩子都大了,再养这么一个小的,膝下也不孤单了!”
我笑了笑,在孩子的脸上亲了一口,看着孩子沈静的睡颜,我忽然感觉她有点像幼蓁。我给她取名刘娢,小字花夷,让宗正署籍入册以后,正式记到了我的名下。
有了花夷以后,我更没心思去管刘彻的事了,他是皇帝,他喜欢谁,宠幸谁,那是他的自由,我是皇后,只需要服从就是了。花夷的满月虽然过了,但借着新年的喜庆,我给她办了一个热热闹闹的百日宴,正式向大家宣布以后她就是我的女儿了。
花夷来到椒房殿后,刘彻虽然没有来看过,但也默认了我为孩子做的一切,百日宴那天他还亲自出席了宴会,并在宴会上下诏正式册封她为阳石公主。阳石邑地处东莱郡,齐国旧地,刘彻这么做也不算亏待她了。
为向上天昭示他的丰功伟绩,刘彻欲效仿秦始皇于泰山举行封禅大典,使群儒草拟封禅典仪,又于新岁十月,统兵十八万,旌旗千馀里,寻视朔方,振兵释旅,以告功成,并派遣使者通告匈奴单于,以示威慑。
从朔方回来,刘彻又去缑氏城,二月还宫,丁丑日,率宗亲百官告于太庙,为皇太子举行加冠礼,并专程让人在长安城南覆盎门外修建了一座苑囿,赐名博望苑,取广博观望之意,供太子招揽宾客所用。
博望苑落成的那一天,据儿特地来请我去看,孩子们也都纷纷过来捧场。孩子们一边参观着博望苑的雕栏玉砌,飞檐斗拱,一边讨论着要在博望苑到长乐宫中间的那一大片空地上种些什么才好,一人一句,热闹的很。
“听我的,就种枫树,一到秋天,这一大片都是红色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