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云神色自若,毫无畏惧之色,她不卑不亢解释道:“回禀长公主,臣女所交的诗词确为臣女所作,并非她人替写,请长公主明鉴。”
听到这番话,长公主不禁冷哼一声:“哦?依你之意,倒是本宫不分青红皂白污蔑于你?”
长公主暗中紧紧握住手掌,手里的纸团蹂躏成一团,脸上满是怒意。
一旁的姜朝雪闻言更是心里一惊,没想到姜挽云竟然矢口否认。
她心急如焚拉着姜挽云的衣袖,抬眸看着姜挽云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担忧和乞求。
“姐姐,你疯了?欺瞒长公主,会连累爹爹的。”
姜朝雪心里怕极了。
因为她知道,她们此刻承认错误,长公主看在姜尚书的面子上也绝不会杀了她们,顶多是小惩大诫。
但姜挽云抵死不认,这事可就不好解决了。
就连孟淑涵都一脸不赞同,怒目瞪向姜挽云。
姜挽云撇开姜朝雪的手。
她赶在孟淑涵开口前,淡定自若朝着长公主说道:“臣女不知长公主从何得知替写之事,不过此事应当是误会。”
“臣女方才被满园景致吸引,一时失了神。妹妹心善,以为臣女身子不适,这才提出要替臣女写诗。”
“臣女心知不妥,但妹妹盛情难却,臣女不忍心拒绝。所以特意将妹妹写的诗也一并呈交上去,落款写的是妹妹之名。长公主可查验。”
“至于臣女与妹妹所作之诗,除了都是称赞桂花之外,再无关联。”
“且臣女交上去的只有上阙,下阕还在臣女手中。”
说着,她将准备好的后两句诗拿出来。
桃香得了长公主的示意,立刻在一堆诗词中翻找起来。
果真见到姜朝雪写的另一首诗。
仔细端详之下,长公主立刻发现姜朝雪所作的另一首诗十分随意,其文笔平凡得令人咋舌。
而姜挽云所写的四句,称得上是绝句,绝不是姜朝雪的水平能做出来的。
长公主是何等聪慧之人,如此雕虫小技怎么可能逃得过她那双锐利的双目?
几乎是一瞬间,她便洞察一切。
气氛一阵沉默,长公主一言不发。
因为她猜到事情应当如姜挽云所言,替写一事是一场误会。
随后她又想到此事是元嘉告密,顿时心生疑窦。
难道是她们姐妹二人联合戏耍女儿?
一旦接受这样的想法,她心中一团怒火猝然升起,不愿轻易放过她们姐妹二人。
“你们姐妹各执一词,要本宫如何信服。”
“难不成,姜二小姐方才只是为了诬陷你?”
姜挽云暗道长公主还真是不放弃一丝一毫可以挑拨离间的机会。
但很明显,她的挑拨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她与姜朝雪早已不共戴天。
她一脸受伤之色,默认长公主的话,“臣女也不知。”
“许是妹妹关心则乱,慌不择言。好在长公主明察秋毫,还臣女一个清白。”
言语之间尽显身为长姐该有的大度。
正跪在地上的姜朝雪心里一紧,顾不上其他,只能附和姜挽云,连连点头,“对,臣女方才是因为过于担心姐姐,一时着急才......”
她暗恨自己方才认罪太过果断,以至于很多人都在怀疑自己是故意坑害亲姐。
姜挽云哪会儿轻易让她脱罪。
她打断她的话,痛心疾首道:“妹妹,其实我不介意你如此关心,但是更让我心寒的是,你竟然以为我会将你所作之诗占为己有。”
姜朝雪顿时如临大敌,汗如雨下,低声指责道:“姐姐,你,你在说什么!便是不顾及妹妹,你也该顾及姜家的颜面啊!”
姜挽云可不在乎姜家的颜面。
她巴不得姜家声名扫地、颜面尽失才好呢。
经姜挽云这么一说,众人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姜朝雪身上。
是啊,方才姜朝雪承认得也太果断了,很明显就是打心底觉得姜挽云会将她写的诗据为己有呈给长公主。
而且姜朝雪还说姜挽云对诗词一窍不通。
人家哪里是一窍不通?分明是精于此道。
能得长公主赞赏的诗词,怎么会差?
一时间,众人皆是鄙夷看着姜朝雪,十分不齿她这般坑害嫡姐的行为。
长公主也知道,单凭这点为难不了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