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她倒要看看姜同甫有何颜面面见百官。
“你威胁我?”
姜同甫目光一凝,不可置信看着眼前这个从未关注过的女儿。
从什么时候起,她竟然这样跟自己说话?
简直是反了天了。
姜挽云坦然回道:“是威胁,同样也是分析利弊。”
姜同甫显然没有料到她如此坦然。
这份坦然,险些让他挂不住面子。
他气愤道:“那又如何,明日我自会让雪儿替你走一趟!”
姜挽云闻言仿佛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她笑姜同甫真是健忘。
“好啊!你大可以让姜朝雪去长公主府,顺便让长公主回忆回忆她在宴会上的所作所为,看看到时姜府会不会颜面扫地。”
姜同甫显然怒到极点,甚至忘记姜朝雪今日出的丑。
经姜挽云的提醒,他才反应过来不妥之处。
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放过姜挽云,“你当我拿你无法?”
姜挽云立刻就猜到,他多半是要说自己体弱多病,又卧病在床,无法亲自上门致谢。
她笑道:“桃香姑姑今日亲眼所见,我可是生龙活虎得很。”
再结合桃香今日看到的,不用她多说,是个人都会猜到姜府的阴暗。
饶是如此,姜同甫依旧坚持请家法。
原因无他,他一家之主的威严绝不允许有人三番五次挑衅。
姜挽云本来也没指望他会听自己的,甚至,她是故意刺激姜同甫。
她急着想要清点那些赏赐,但是同样也想收拾人。
既然他执意要惩罚自己,那苦果也该他自己吃。
别说弑父,就是弑杀全家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姜同甫活了几十年,在官场上受的气都没有今日所受的多。
他怒气冲冲道:“你今日殴打亲弟,妄图弑父,便是打杀了你,世人也只不会有异议!”
“他可是你的亲弟弟!虽不是一母同胞,但也是一脉相承!你竟敢......”
姜挽云打断他的话:“打住!我的头小,戴不了这么多高帽子!”
“我都没有亲弟,又何曾殴打亲弟,还是说,我娘在地府又给我生了个弟弟?”
“那可就怪了,我们阴阳相隔,难道娘托梦告诉你的?还是说,是你亲眼所见?”
“再者说,我又何曾弑父?”
“方才那个茶杯直直朝着我面中砸来,若是砸中了,只怕我此刻已经是个死人。”
“难不成在尚书大人眼里,只允许自己胡乱打人,就不许人打回去?”
姜同甫不明白她哪儿来得这么的歪理,眼看他如此生气,她竟然还在狡辩。
“我是你爹!”
姜挽云不耐烦挠了挠耳朵。
还真是金句频出。
难不成,我是你爹,就可以随便打你?
姜挽云可不惯着这样的想法,她毫不客气回怼:“若是当爹就可以随意打人,那我当你爹!”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瞳孔地震,不可置信看着姜挽云。
姜同甫更是气得眼冒金星,指着姜挽云的手忍不住颤抖,气得语无伦次,“你,你,你这个逆女!逆女!”
姜挽云好笑看着他,逆女也好,孝顺也罢。
“尚书大人不妨听听他们的话,看看姜景元究竟是不是我所伤?”
“你也说了,我们虽不是一母同胞,但好歹也勉强算是姐弟,我可不希望凶手逍遥法外,反倒让我来背黑锅。”
姜同甫长袖一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们几个,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他指着三名家丁吩咐道。
知道真相的只有姜挽云、红袖、姜景元、瑶琴、绿纺还有四名家丁。
姜景元、瑶琴、绿纺全都被姜挽云踹晕,剩下四名家丁,一人眼瞎,一人身中剧毒。
那三名家丁早在姜挽云进来之前便已经向管家交代一切,而管家得知真相后,早已悄声禀报给姜同甫。
姜挽云闻言便知道,三名家丁还是不信任自己能制出这么离奇的毒,或许心里还想着求尚书大人做主呢。
既然他们找死,她又何必怜悯。
三名家丁事无巨细,将之前发生的一切又说了一遍。
姜同甫怒气冲冲看着姜挽云,冷声质问:“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