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术看了眼那六根几乎隐没在夜色里的竹筒,情绪有覆杂,光靠竹筒跟鸡血就能有效果吗,他总感觉如此简单轻松就能破了所谓的煞气不太合理。
江禹似乎心情不错:“等鸡血全部渗入土里,拔掉竹筒收拾好现场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于术点点头。
“嘶。”江禹把放在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
于术迅速凑过去:“你这手怎么了?”
“可能没注意,手掌心扎到刺儿了。”江禹煞有介事地说着。
于术伸手过去刚要抓住江禹的手就被扎了一下,跟接触到静电很像,不怎么疼就是太突然了,给毫无防备的他吓了一跳。
江禹快速反手抓住于术的手,把人拉到竹筒旁边。
“喂,干什么?!”于术还在奇怪那像静电的到底是什么,就被拉走了。
江禹捏着他的手指微微发力,他能感觉到手指头热热的,和微弱的湿润液体。
“别闹腾,你的血才是最关键的。”江禹声音冷了下来。
确实是,单纯靠一点鸡血只能压制,也就是降低埋在白虎断腰地的人后代遇到坎坷的频率,想要彻底解决,不可或缺的一样物品就是八字纯阴者的血液作为破煞的关键。
八字纯阴者阴气纯净有灵气,具有稀释和精华煞气的功能,但不能是主动献出的血液,无意识受伤出的血效果才是最佳最万无一失。
因此江禹才装作手受伤让于术看,然后借机扎破他的手指。
于术啧了一声,骂道:“你不会提前说啊。”他并不知道自己八字纯阴体质特殊,只是以为跟爷爷有血缘关系,他的血才重要。
“说了就没用了。”
随着最后一个竹筒滴入血液,于术心头萦绕着浓烈的不真实感,他真的感觉到了不一样,在他肺部爬行的虫蚁消失不见,他不再觉得呼吸发麻头昏脑涨,压在头顶的无形石块也不知所踪。
他畅快地吸了口气,认真的打量江禹,从头到脚。
这二十出头的小男孩是有真本事的。
翌日,于术跟江禹眼下都顶着非常明显的乌青,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两拳似的。
江禹不参与别人的家事,吃过早饭就打算回去再眯一会儿,跟在收拾东西的于桓笑了笑。
“你们俩昨晚失眠了?”于桓正在清理那些收拾好了但没来得及丢的东西。
江禹道:“差不多,我再回去睡会儿,有事喊我。”他撂下话没等于桓回话就上楼了。
于术打着哈欠应了一声:“这些全都丢掉吗?”
于桓点点头:“嗯,我留着也没用。对了,哥你真的不要爷爷留给你的钱?”
“不要了,当时说好了,让我出去我什么都不要。”于术扯起嘴角浅浅地笑了,梨涡衬得他更年轻更温柔。
于术并不觉得可惜,当年他跟弟弟都想离开村子,出去看看更大更繁华的城市,但爷爷死活都不同意,软磨硬泡了半天只同意一个出去。他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有得有失,他拿走了弟弟出去看世界的机会,那他必须遵守诺言,哪怕贷款让他失业下岗的生活更艰难也不能成为他食言的理由。
于桓读懂了哥哥的笑容,便没再说。
“这是什么。”于术被于桓随手拿起的本子吸引了注意了,皮套封面保养得很好,几乎没有磨损,但褪色严重,已然有好些年份。
“我没打开看过不知道。大多数东西都被叔姨婶伯拿走了,剩下这些留着也没什么用,我打算烧掉。”于桓摇摇头。
于术拿过那个本子,翻开书皮差点被那股霉味熏到把刚吃完的早饭吐出来。他赶紧把本子拿远散味儿。
“莲姨倒是拿了对金花耳环跟金手镯,她说金耳环自己戴,金手镯留给儿媳妇,哎,可惜啊。”于桓絮絮叨叨说着。
于术闻言身体僵了下,心脏重重地跳了一拍,瞳孔扩大又收缩。
他回来第一天就看见李彩莲耳朵上那对惹眼的金花耳环。
爷爷的死因迷离,莲姨拿了爷爷的遗物没几天离奇去世。
于术有种预感,爷爷跟村子的怨气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过他没说,他不敢说。
于术装作漫不经心随口嗯了一声回应于桓:“我帮你清了这堆东西得了,那么大堆。”
“不用,等会儿烧了就完了。你这黑眼圈,回去睡会儿吧。”于桓拍开于术的手。
本子的味道散得差不多了,于术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