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鬼魂。
那鬼的飘飘白衣染上了浓烈暗红,身旁萦绕着灰白的雾气,祂每靠近一寸于术的心脏跳动的节奏就狂野一分。
于术以为见过好几次鬼,已经可以接受了,但眼前这只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太恶心了,完全就是死状。
于术手心全是冷汗,强烈的求生欲碾过激发出他的潜能,再次迈开腿往下跑。
他又冲下了一层,场景出现了变化,不再是5f的提示词,但更恐怖更怪异的场面出现了,他过了拐角想继续往下跑的时候,江禹出现在他面前。
他顿时浑身血液渗入深寒,后背翻腾的寒意让他有些无知觉,因为他现在站的位置是刚才江禹擡头看时鬼所在的位置。
于术想尖叫但不能叫,而且嗓子已经堵住了,他连发声的力气都没拿不出来,腿脚的骨骼被抽走了一般,有些站不住。
他抓住扶手,凭本能挣扎着往上层退,然而当他退回去上一层又看到了同样的场景,只是视角从俯视变成了仰视。
于术心提到了嗓子眼,后背源源不绝的冷意顿时滋养了不好的念头在脑子里生长蔓延,他的位置跟鬼接近几乎重叠,所以无论上还是向下都逃不脱。
于术脖子如同生锈的齿轮一点一点往侧边转。
鬼就在他身后!
于术两眼发黑,双手松开往下滑连扶手都抓不住了,在极度恐惧前残存的力气消失得一干二净。
于术能做到就是挨着江禹继续往下跑。
“这算,鬼打墙吗?”于术气喘吁吁。
“不是。”
江禹托了把于术的腰,给他一点向前的助力。
当然不是鬼打墙,他们陷入了一个不断循环的楼梯,往下跑时能看到他们自己的背影,往后退时能迎上人偶一样的他们自己。
唯独那追他们的鬼,没有出现过覆制体。
无论他们怎么跑,都在不停循环,一次次路过自己的背影,一次次跟蜡像娃娃般的字迹擦肩而过。
受限于场景,江禹没法简单粗暴的破掉循环。
于术呼吸紊乱上气不接下气,嗓子眼也泛起浓郁的血腥味。
“你,想想,办法啊。”于术声音非常虚弱,他已经到极限了,坚持不了多久。
而那只鬼大有追不上不罢休的势头。
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路过楼梯转弯处的平台,月辉束状固定在窗口的位置,每每路过,两人跑过影子又浅又长,仿佛连接月光和黑暗的桥梁。
“何玉嬅,该干活了。”江禹迫于无奈,压低声音喊道。
于术僵了一下,跑步差点绊倒,还要江禹扶住了他。
他记得江禹说何玉嬅出不了村子,就算有用,何玉嬅也记得他们帮忙的人情,但这里跟村子隔了十万八千里,哪能喊过来。
于术疑惑着呢,胸口的永生结自动从衬衣里面飘了出来,沐浴在清冷的月芒下,铺下一个略带水绿色的影子。
披盖头穿中式嫁衣的何玉嬅凭空出现,淡入二人的视线。
她擡起手,像上次那样拔下发簪掷出去。之前就觉得奇怪,棍状物体投掷出去会在空中不停旋转,但何玉嬅掷出去的发簪一直保持水平横向加速运动。
发簪刺入那只鬼的心口并且穿了过去,给祂开了一个小孔。
不出三秒,那鬼碎作一阵浓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何玉嬅转过身,顶着红头巾点头似乎在跟二人打招呼,随后她擡手指向窗口:“从那跳下去。”
于术眼睛瞪得溜儿圆,先不说何玉嬅怎么会从永生结里钻出来,就说从窗口跳下去这事,他们在四楼和五楼之间的平台,跳下去不就落得跟马永祺一样的下场了。
就在他想到底是江禹疯了还是何玉嬅疯了的时候,江禹已经翻了上去。半个身子探了出去。
“你疯了?!”于术神色苍白又紧张。
江禹身子一跃,就没了踪影彻底消失在眼前。
江禹一点踪迹都没留下,仿佛刚刚他翻窗户跳出去是幻象。
“跳吧,外面一楼,不跳永远出不去。”
于术咬咬牙,翻就翻,明天要是上新闻:两男子在六中翻窗坠楼,他当鬼都不放过何玉嬅。
然而他刚爬上窗,探出脑袋,就发现他们在左边楼梯一楼二楼平台处,江禹正在下面看着他。
“跳啊,要我接你?”
月色落在江禹身上,给他蒙了一层清冷柔和的光华,微风吹拂他的衣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