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醒了。
他真的很想睁开眼,问江禹在搞什么鬼,但他不敢声张,怕搞得两个人都尴尬,只好借机转身躲过去。
然而江禹并没有就此放过于术,他换到另外一边,将人一点一点搂入怀中。
于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心跳居然开始加速,还好江禹心跳节拍也在加快,才没感觉出来他的异样。
天边泛起鱼白,帐篷里也稍微亮了些。
空气也冷了不少,于术迷迷糊糊条件反射地往江禹身上靠了靠。
谁都没睡还好,一个心里乱七八糟,一个装睡逃避,活生生熬了一晚上。
就着依稀光亮,江禹能看清于术微微颤抖的眼睫毛和缓缓起伏的胸口。
无论是江禹还是于术都没有起床的打算,但是断断续续的耳语声凭空传来,让他们都打醒了十二分精神,默契地一同睁眼。
“这块地种点儿番薯芋头多好啊。”
“不如种玉米。”
“玉米好啊。”
声音就在帐篷外面,有男有女,可他们并没有看见半点儿人影。
“诶,这块地怎么好像有东西?”
“对啊,这不是块平地吗,怎么有阻力呢。”
话音刚落,帐篷布凭空出现了没有光影的手掌凹痕。
这可给于术整够呛了,他瞳孔扩大又收缩,一脸惊奇地向江禹求解答。
江禹也在疑惑中,有声音有触感却不见人影,他也是第一次这么奇怪的状况。
“真有,但这阻力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像家里拉得紧绷的蚊帐。”
“大清早就遇到脏东西?”
“不可能,河神会保佑我们。”
帐篷上的凹痕越来越多。
江禹从他们的对话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河神。
同时他脑海想起师傅很久以前教过他的东西:“如果哪天你遇到了听得见摸得着却看不到的家夥,要么这家夥比我还厉害,要么你们错位了。”
藏在河谷的家夥确实厉害,但不可能比师傅强,江禹立刻得出了答案。
外面的或许不是鬼,而是活生生的人,只是他们跟外面的人错位了,互相看不见。
“安全起见先回去吧,我感觉这里有些怪。”
“嗯,我们去庙里投圣杯问问河神。”
江禹突然开口:“没有河神。”
于术吓了一跳,想捂江禹嘴已经晚了,但那群人并没有回应江禹。
正常来说,外面的人应该可以听得见才对,然而涌到耳边的只有离开的脚步声。
眼下的情况,多半是河谷里的家夥不想让他们沟通。
如此推断下来,江禹有了答案。
“外面说话的,正是那些失踪的人。”江禹十分笃定。
于术眼角抽搐了下:“你开玩笑的吧?他们没有影子,只有我们能听见他们说话。怎么想都是我们比较怪吧?”
“还记得景区的博物馆吧?”江禹引导道。
于术有点疑惑,但还是顺着江禹的话给出回应。
江禹接着往下说:“景区博物馆介绍说,因为多次山泥倾泻河水洪涝的自然灾害,和发展落后跟不上时代,白水镇的居民才逐渐搬离。”
“而你失联之后,我联系过曾伯,他告诉我早在资方收购的几十年前,因为一场特大洪灾白水镇几乎无人生还。他还帮我查过景区的负责人,跟白水镇没半点关系。”
“这跟他们是失踪者有什么关联呢?”于术想了片刻,没能江禹的话里找到线索。
“人已经死完了,如果真是原住民,那这地方肯定阴气怨气冲天,而你进来这么久,感觉到了吗?没有吧。”
平常也是一种线索,它会让人忽视掉藏在平常之下的真相。
虽然江禹说得在理,但于术对那天晚上的红衣队伍印象深刻:“不,我刚到这里那天晚上,在村子里看到了红衣队伍。那红衣小女孩跟蓝衣小男孩在队伍最后面。”
江禹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迅速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他们提到了河神,你看到的应该就是河神娶亲。”
说是这么说,但江禹对河神的存在百分百否定。
“真要是河神,怎么会干出晚上娶亲这种害人的事情。”
而跟在队伍后面的两个小孩,才是最大的问题。从有人失踪,到他跟于术追到这里,都有他们的痕迹,可又没有任何线索指向他们。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