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治疗中心,却建在了地下。
诶尔法带着宿易来到了向导部的地下区域,所谓的治疗中心。
这里并不光鲜明亮,反而十分阴暗,像是关押犯人的地方。
事实也正是如此,宿易看见了许多牢笼,由于光线昏暗她不能看清里面关押的人,只能听见一声声兽类的吼叫或是痛苦的嘶鸣。
这些被关押的哨兵感受到了向导的气息,纷纷有了动作,死命地朝着宿易的身边靠来,哪怕被关在笼子里,也伸长了手臂,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祈求得到救赎。
污染度越高越是渴望向导,这些几乎失去理智的哨兵,会本能的想要接近向导,哪怕向导对他们已经没有作用。
诶尔法没有理会这些人,他拿起自己的外套披在宿易身上,用自己的气味暂时遮盖住她身上向导的信息素,带着她远离了这些没救的人。
能被关进笼子里的全部是已经堕落或是即将堕落的哨兵,没有了任何价值,没有立刻把他们处死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你要带我看什么?”
“看看那些哨兵的惨状,好博得你的怜爱。”诶尔法直白的讲。
两人走进一间观察室,里面有一面玻璃墙,可以看见外面发生的事。
此时,一个头上长着耳朵,嘴里露出兽类獠牙的哨兵正被两个全副武装的人正将他压在地上,强行在脖子上戴上电击圈。随着两人的松手,电击圈被启动,电流通过哨兵的全身,他发出痛苦的吼叫。哨兵双眼赤红,异变的双手长出锋利的爪子,在金属的地上抓出一道道痕迹。
他狼狈地趴在地上,猩红的眼睛正好看向宿易的方向。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浑浊,暴虐,空洞,像是没有意识的杀戮机器。
宿易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她的心抽痛了一下。
这种感觉来得没有缘由,却让宿易对他多了几分关注。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电击停止,可怜的哨兵不停地抽搐着,蜷缩在地上,意识模糊,没了反抗的力气。一旁全副武装的人员这时掏出一支针剂,注射到他体内,随后像是拖拽动物一样将他拖走。
宿易目睹了一切,只觉得浑身冰冷,一股无能为力的窒息包裹着她,她仿佛有体会到了刚来到这里时心口撕裂的痛苦。她有些恍惚,隐约间感觉到了某个人无数次的祈祷和妄想,却又好似是错觉。
是原身体的执念吗?
居然如此强烈……
就在她即将站不稳时,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身后扶住了她。
“是我考虑不周,看来你需要去休息。”
宿易没有拒绝,和他一起离开了这里。
路上,她强撑着身体问道:“那两个人要把他带到哪?”
“他还没有完全堕落,依旧保持部分自我意识,可以上战场。那群人给他打了沉静剂,很快他的情绪就会稳定下来,等待下一次战争。”
诶尔法平静地陈述着那位哨兵的命运,仿佛司空见惯。
“那还真是可怜。”
宿易没什么波动的说道,也不知是觉得可怜还是随口一说。
很快两人回到明亮的向导部,诶尔法将她送回到了诊疗室的门前。
在诶尔法即将离开时,宿易突然说道:
“我会尽力。”
诶尔法转身的动作顿了顿,没说什么,大步离开了这里。
他的目的达到的比想象中顺利很多。
宿易也打开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眼前便是一黑,一个温热的躯体将她抱住。
列文用那慵懒且沙哑的声音说道:“你去哪了?我睡醒后都没找到你。”
他能闻到宿易身上其他哨兵的味道,这让他有些不爽,想将这股味道用自己的味道掩盖掉。
可惜,这是在诊疗室,他不能做太多的动作。
“我的上司找我聊了一些东西。”
列文弯下脊背,将自己的头靠在宿易肩膀处,蹭了蹭,像只离不开主人的大猫。
宿易将他推开,说道:“你看起来好了很多,这次治疗已经结束了。”
“唉,还真是绝情啊。”列文顺势退开。
不能强迫向导,尤其是在诊疗室里,否则墙里的武器会教他重新做人。
忽然,他的视线扫到了宿易白色工作服上的血迹,金色的眼睛里有不知名的情绪划过。
a级的向导无法给超出自身等级太多的哨兵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