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人吧?你只是在赌单邢在意许其由,但要是他根本不在意,他完全可以对许其由下杀手,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知道。”
“那你还去?”荼京盛险些被莫辞一脸严肃的神情给逗笑,硬是忍住了没表现出来,说,“总不能是你觉得这也是你作为外交部长的责任吧?”
“因为你去。”
莫辞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在这时看向他。
荼京盛心头微动,却还是强迫自己压下那丝波澜,视线从他乌黑的眼眸中掠过,笑着调侃道:“莫部长,你这逻辑有问题啊。”
莫辞一怔。
“我猜你是不是又要说,因为我死了皮甘曳要找你麻烦,所以你才要跟着我去的?”荼京盛一边说一边注意着莫辞,见后者的神情由怔楞转为平静,就知道自己猜的大差不差,心口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顿了顿,却还是笑着继续说下去,“但你不久前才跟我说,你想推翻皮甘曳。或许你是担心没了我你的精神力得不到补充,但是,把我作为充能站的前提是你得活着,不是么?”
所以你是为了什么呢?
荼京盛承认他对这个答案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但不该是在这个时候。
楼下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嘈杂的人生,而后在一声冷喝下,那阵人声静默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往楼上奔来的脚步声。
是刚才那个工作人员,他刚才来回跑了几遭指挥人手,此刻跑上来时已是气喘吁吁,向着莫辞就道:“莫部长,人手和车辆都安排好了,可以出发了。”
*
许其由经历了几周的严刑拷问,歇斯底里,早已失去往日荧幕上的光鲜亮彩,脸色憔悴,双眸失神,在工作人员安排下换上了套整洁的衬衫长裤,这才看上去有些模样。
白色衬衣和黑色长裤的搭配是他曾在直播时穿过的,而此刻穿在身上却莫名有些讽刺,那些吩咐下来的人给许其由刮了胡茬,转身还想给他化妆,被许其由躲开了。
经过一面全身镜时,许其由微微侧首,便看见了镜中的自己。
他先是楞了一下,而后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轻笑,指尖也开始不住颤抖起来。押送他的工作人员见状忙一左一右按住了他,强硬地将他拖了开去。
不光是许其由自己,就连荼京盛再见到他时都楞是沈默了须臾。
荼京盛视线自许其由脸上扫过,心中默默叹息了一声,紧接着同其他人一起上了车。
根据许其由的叙述,单邢在城外的据点是一座叫做隍明的山丘,那里曾经也是住宅区,后来新的城区造成后,大部分居民都分配去了那里,这里便没有人居住了,像先前航向塔附近的实验室一样,几乎成了废墟。
这隍明山漫山碧绿,郁郁葱葱,乍一看倒像是未开荒的样子。而在山脚下,有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康庄大道。
车在路口停下,车上一众安保便左右后三面围住了许其由,而在包围圈中,还有两名工作人员一左一右制着许其由,荼京盛和莫辞则走在后面。
正值落红时期,那条大道上长久无人打扫,明黄淡粉的花瓣树叶落了一地,还有正从树上飘下来的,一阵风来便洋洋洒洒地缀了满天。
许其由低着头,脚步自一片片落花上踏过。他望见有些早已被碾得稀烂的花瓣,神情淡淡擡起头来。他忽然想起他来到这个星球后与单邢的初次见面,也是在这里。
正值花期,遍地芳华。
山脚下有单邢的驻守着,注意到动静后立马悄无声息地从山径一路往上,跑去报告单邢了。
彼时单邢正坐在山腰的一间矮屋内品茶,他坐于案前,手指漫不经心地一下下敲打着桌面,桌上那盏燃着的油灯中的火焰随着他的敲打轻颤。忽然从半开的窗间吹进来一阵风,刹那间掠进室内,将书架上夹着的一张纸吹了下来。
那张纸在空中打了个圈,接着缓缓落在了地上。
单邢捏着茶盏的手指微凝,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而后起身,弯腰捡起了那张掉落在地上的纸张——是一张相片。
相片上的人一身白色衬衫配黑色长裤,领口的扣子被刻意扯开几颗,一手握着话筒,一手高举,向着镜头的方向比了个手势,眉眼盛笑,肆意飞扬。
正是许其由。
在相片的右下角是用荧光笔签下的许其由的名字以及当天的日期。
单邢微微蹙眉想了一会儿,这才想起这是一年前许其由在演唱会后来塞给他的,那时候许其由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