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记得,只是不想说罢了。人总是会变的,也就只有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才会始终对一个人抱有期待。
简直是愚昧可笑到了极点!
原本在管控下有序的人群在不断的呼喊中逐渐崩溃,越来越多的人拥挤着想往前面挤,最终却只是被拦在了警戒线之外。
单邢垂在身侧一直紧握的手在某刻忽然松了开来。
粼粼波光透过墨镜也只剩暗淡的灰黑色,没有人看见他墨镜下的神色。
*
许其由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要说怜悯荼京盛也不是没有过,但在那里,玉海,他只能想到那天莫辞从石崖上坠下去的情景。要是莫辞后来没有醒来,荼京盛也不会放过许其由,那样的话许其由死得或许会比现在更惨一点。
单邢的据点自发现后,却没能顺带着挖出单邢的阴谋,没了人质又不好正面硬刚,莫辞便暗中派了几个人守在隍明山的不远处,时时从外面观察着单邢的动向,却几天都没有异常状况传回。
而单邢自从许其由的葬礼回去后便好些时日没有露面,猜想应该是回到了隍明后就没有出来。
这段时间里,荼京盛终于捡着时间把芯片给做完了,手术方面有莫辞买通了祁江手下的一名医师。
话说荼京盛从隍明回来后,发现自己的信号屏蔽仪不见了,这才想起是上次替莫辞打掩护去偷密钥的时候落在了礼堂。等到荼京盛再次去到礼堂的时候,却被门口的工作人员拦住了。
那名工作人员就是上次被祁江教训的那个,他这回是说什么都不肯让荼京盛踏足半步。
但毕竟在这栋四处遍布着监控的楼里,信号屏蔽仪这种东西的存在十分值得让人怀疑。
荼京盛这次来更多的还是想确认它有没有被人发现。
要是这东西真的被祁江发现了,照他上次那样的神情,或许推出整个过程来都未可知。而祁江也是直属于皮甘曳丶为他办事的,他一旦将事情透露到皮甘曳那里,他和莫辞都难逃一劫。
荼京盛在礼堂门口踱了一阵,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那名工作人员依旧一脸冷酷,见他不走便再次出言提醒了一句:“还请您慢走不送,无论你在这里站多久我都不会放你进去的。”
“我真是有东西掉里面了。这样,你就放我十分钟,让我进去找找,实在不行我就只有找祁江了。”荼京盛诚恳道。
“……”工作人员瞥他一眼,不说话,满脸写着“你要能找就去找啊来跟我说干什么”。
荼京盛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去找祁江的,他在门口和工作人员大眼瞪小眼,片刻,终于放弃了。
转身正准备离开,却听一人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我瞧瞧这是谁来了,在这吵……”祁江似乎刚从医务室出来,一身白大褂,手上的白色手套还没褪去,擡头见到是荼京盛,楞了一下,很快便换上一幅随意的笑容,“原来是大科学家,是有什么研究需要来这地方做的吗?”
荼京盛迎上他的视线,一时摸不准祁江到底有没有发觉上次的事,只好暂敛了警惕的神情,同样冲他笑了笑,答道:“我东西掉里面了,想进去找找,看门的不让。”
闻言,祁江视线自他身后那名工作人员身上扫过。
荼京盛本以为他要想出什么办法来劝退他,却见祁江走上前一步,话却是对那名工作人员说的:“让开吧,找东西这点面子总还得给的,否则日后见面可不好相处。”
说完向旁边让了让,看向荼京盛说:“请吧。”
他这一番行为着实让荼京盛没反应过来,等他从礼堂里找到了信号屏蔽仪走出来的事后祁江已经不在了。
荼京盛刚准备离开,却被门口的工作人员叫住了,后者凑上前来对着他耳边低声说了句:“祁医师让我转告你,下次可得当心点,别再丢东西了。”
荼京盛顿了顿,转头看了那工作人员一眼,擡步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想着祁江让工作人员给他带的那句话,品出来里面一些没有明说的意思。
难不成是祁江已经知道他们前几天做的事,也早就发现了这个信号屏蔽仪?
祁江特地让人来对他说这一句话,是想提醒他小心暴露?但与祁江的身份以及追随的立场是完全不同的,如果他包庇了他,那就相当于是在和皮甘曳对着干。
但事实好像又不完全是那样——祁江的话更像一种暗示,他说下次当心,却并没有说不当心的后果,反倒像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