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面的那几个人上，再筛去研究领域并不相关的人，最后，就只剩院长和研究脑神经领域的某个学术大拿。职业照上的人身穿白袍，不苟言笑，他拍照的站姿很端正，但不管怎么看，都没有一点活人的生气，反而像一尊死气沈沈的石像。

就连他的名字也如其人，高厄，简短严肃带着一股隐隐的狠戾。

洛骅默默开始新一轮的搜索，这次是关于这个人的所有资料，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什么资料都好只要有用就行，他是鬼他不需要休息，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为阿风争取到更多的胜算。

……

翌日。

“所以，就我们几个人，去把灵局和医院拆了？”李竞言穿着一身考究的西装，端起面前还飘着袅袅茶香的紫砂杯，斯文且装地品了一下茶。

依然还是那间装潢精美绝伦的餐厅，依然还是门前摆着君子兰的那间包房，但坐在里面的客人，却不止三位。

常笑蓉前一晚是跟着灵珊回去的，因为林风已经被内鬼盯上，为了不暴露常笑蓉，所以特意安排她跟着灵珊回家，现在，实木雕花的四方桌上，俩俩坐着四个人。

灵珊刚想怼回去，李竞言却又再度开口了：“虽然听起来鲁莽，但不无成功的可能性。”

坐在他旁边的灵珊直接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李竞言微微一笑，那笑颇有点皮笑肉不笑的味道：“我偏不。”

这人怎么那么烦人，为了顾全大局，灵珊忍了。

“如果医院的地下真藏着我们这些年牺牲的同事尸体，我相信，灵局的很多人都不会放过他，”说到这里，李竞言微微握紧了手上的茶杯，“进来灵局的人无非就两种，一种是迫于无奈，生活所迫为了钱铤而走险，另一种是傻的，满腔热血理想主义，为了所谓的伸张正义。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带着付出生命的觉悟才汇集在这里，而我们的命，绝不能为了那个内鬼的一己私欲成为他的垫脚石，敢戏弄别人生命的人，他算哪根葱。”

原本听到李竞言评价那种伸张正义的人是傻瓜而皱起眉的灵珊和林风，听到最后这才松开了眉头。

不过，林风还是忍不住为了终端里的那只笨蛋萨摩耶补了一句：“也正因为有这种理想主义的存在，所以这个世界才不至于崩塌，他们是撑起这个破烂世界的骨架。”

“就是就是！！”灵珊马上帮腔回击，被夸得鼻子都要翘上天了。

李竞言的视线换到灵珊身上：“你也知道你傻啊。”

“好了，说完正题，”李竞言把剩下的茶水都喝了以后，语气认真起来：“几个人拆不了医院和灵局，但只要我们把藏在医院地下的尸体公之于众，那么大家自然就会倒戈，站到我们这边。所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进去医院的地下室，录像也好摄影也好，必须拿到他们藏着尸体做实验的证据。”

林风认同道：“这也是洛骅说的，把事情闹大了最好。而且，行动越快越好，现在内鬼还不知道我们发现了医院地下室的存在。他只以为我发现了偷运尸体的事，我打算兵分两路，今晚你们去医院，我到局长办公室。”

灵珊和李竞言都有点讶异，原本他们以为今晚会是集体行动，灵珊直接开口问：“你一个人去局长办公室吗？等等，这样也太危险了吧，我们连局长的异能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那里戒备森严，等下你被人抓到怎么办？”

林风很淡定：“放心，我有洛骅，再说，我不是去打架的，我只是去找档案，还有钓鱼。”

这是林风第二次提起“钓鱼”这个词了。

“人机女，你是想…”

“既然内鬼都已经盯上我了，那如果被他知道我跑去了局长办公室，你猜猜他会干什么？”

既然身份都明牌了，那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放肆给他看，看他是继续躲着，还是忍不住上钩。

林风的终端自动弹出虚空界面，洛骅把自己昨晚找到所有关于高厄的资料进行二次筛选，总结出最有用的那些，汇集成文档：“阿风，跟他们说说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