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证明在他眼里这三个人没有多馀的利用价值,也就是说这三个人并没有任何异能,仅仅是普通人而已。
嘴上说得那么好听,结果关键时刻却拿自己的手下来挡枪,说放了他们那句话,也是为了让人松懈装出来的吧。
“那个小孩应该也被他带走了。”说完这句,李竞言后退背靠墙,卸掉全身力气慢慢滑落坐下了,虽然手上还握着匕首,但紧绷的神经已经松懈了。
他微微昂着头,试图让鼻血不再受地心引力吸引而落下,灵珊查看了一下以后,跟他确认道:“那小孩真的不见了,估计是对他还有用处。”
李竞言“嗯”了一声表示收到,他现在不太想说话,声音太难听,血流得太多,脑子跟炸了一样,里面的神经就好像刚演奏完一曲命运交响曲的小提琴琴弦,还在不停馀震,发出嗡嗡的低鸣音。
总而言之,就是现在的样子太狼狈,不帅气不潇洒,不想让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把注意力放自己身上,所以尽量在压缩自己的存在感。
但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额头上,像是对着发烧的病人探测体温,最喜欢的那个人蹲在他身边,罕见地用担心又温柔的语调问他:“李竞言,你是不是很难受啊?”
“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他艰难地问出一个不着调的问题。
本以为他的心上人会说不丑啊,很帅气,你太厉害之类的回答,至少这个时候给点让他心里不那么难受的安慰。结果,灵珊想也不想就说:“我也没有比你好到哪里去啊。”
凌乱的头发,被撕掉的破烂裙子,一高一低的鞋跟,手脚到处都是擦伤,白色的连体袜更是破了好几个洞,还有被尘土水泥蹭花的小脏脸。
嗯,确实也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李竞言把那只搭在他额头的手下移,捂住自己的双眼,被遮挡了光线,明明一片漆黑,却给自己带来前所未有的安逸。
“嗯,那我们很相配。”
灵珊的耳朵升起一片暧昧的粉红色。她想把手抽走,却被李竞言用力地按住,不让她离开。
沙哑的声音此时此刻听起来挺有些缱倦:“五分钟,把你的手借给我五分钟,让我充会儿电。”
他那不解风情的心上人居然还讨价还价:“只能借三分钟,我们还要赶去跟人机女汇合呢,不知道她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汪灵珊,我认真问你,要是我跟林风一起掉水里了,你到底救谁?”
“计时开始。”
李竞言觉得自己的鼻血没堵住,心却堵得死死的。
……
一盏手电一只鬼,常笑蓉自己一个在黑暗里摸索了很久,还是没找到出路。
刚刚还在跟林小姐说着话,结果猝不及防脚下一空,就被送来了这里。像个迷宫一样曲折的地道,她不敢走得太快,每走一步就回一次头,生怕碰上什么机关或者埋伏。
转了好几个弯,眼前的通道分出两个岔口,一左一右,常笑蓉站在岔口中间,为难地来回扫视,不知道如何抉择。
突然有模模糊糊的声音从其中一个岔口的深处传来,听起来很急切,不停重覆着一个字,常笑蓉试着踏了进去,走得更近一点去听,那声音一直在喊:妈!
是小康的声音!!常笑蓉头也不回快步朝着声音的源头方向跑了起来,她跑得很急,一摆刚才谨慎畏惧的姿态,也不怕什么陷阱什么埋伏,拼命地狂奔,嘴里还不忘安抚自己的女儿,也不管常长康听不听得到,喃喃说道:“小康,别怕啊,妈妈这就来了,妈妈这就来。”
终于,她看到了一道褐色的门,以为找到出口的她忙不叠上前,奋力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刺眼的灯光差点让自己睁不开眼。
不是灯光,是一个巨大的水池被照射而映出的波光。水池的对面,站着一个低垂头的人,他身上的衬衫明显是刚换上的,那白崭新得可以反光,他低着头,却身姿挺拔,像个死板的士兵守着他背后的大门。
小康的声音消失了。
继而换了另一把熟悉的声音:“不准过来,不可以越过门。”
常笑蓉一听就认出来了,那人擡起头,是她死去的亲生儿子——常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