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忿忿不平道∶“岂有此理,公主身为两国交好的代表,远赴千里之外来和亲,竟然有人如此不识大体算计公主。”
楚翎施拍了拍宁挽歌的手,情深意重的承诺道∶“公主放心,这件事我身为大楚长公主,必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只是公主口中的小人,不知道指的是谁?”
一个两个都是说话的高手,明知道宁挽歌指的是谁,楚翎施还是要假装热心的问询。
思及自己出的丑和遭受的苦楚,宁挽歌眼神阴戾,“允王妃,慕千朵。”
“没想到那慕千朵,未出嫁之前便对我的女儿做过类似的事情,成亲之后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这一回欺负到了公主头上。”楚翎施嘴角挂着一抹愤意难平,语气不善。
宁挽歌眸中阴沈加深,“是吗?那不知道公主可有什么好办法,能让我把这笔帐讨回来?”
“不急,明日婉晴要回府给我请安,公主到大楚也没个说知心话的,何不与晴儿叙道叙道。”楚翎施被凤仙花染红的长甲妖艳显眼,一如她狂肆恶毒的内心。
雨声渐起,即刻便有雨打芭蕉之势,窗外绿意长盛的夹竹桃被落珠般的雨点打的有些狼狈。
厚厚的黑云久聚不散,时而天空中一闪而过的青光能把年纪小的丫鬟吓得不轻,慕千朵懒懒的躺在美人塌上,手上难得的捧得不是医术,而是佛经。
青黛和白芷面面相觑,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和,可是这份平和实在是太不正常了些!
为什么王府的两位主子,明明同处一屋檐下,却一整天不见面也不说话?
“听说,中午临安把王爷的午膳原样端了出来。”青黛在白芷耳边小声的说。
“咱们王妃胃口倒是不错,以前饭只能吃半碗,今日倒是满满一碗都解决了。”白芷也回道。
“王爷和王妃是不是吵架了,可是那天游湖的时候感觉还很甜蜜啊?”青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白芷摊摊手,表示她也看不懂这两位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爷和王妃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除了府中的气氛一直都很低沈压抑,一切感觉都在正常的轨道上运作。
慕千朵素白的玉指揉了揉眉心,朗声说道∶“你们两个要是嘴这么闲,就去把我的药材都分拣了。”
开什么玩笑,慕千朵的药房足足有普通的三间屋子那么大,这是陌容允特地给她建的,要把里面的药材都分门别类,恐怕青黛和白芷要两天两夜不睡才能做得好。
“没,我们只是在说王妃今日好像少了点什么。”青黛看着慕千朵的眼色,小心翼翼的开口。
“那你倒是说说,我少了什么?”杏眸一擡,那天成的威仪便流露出来,慕千朵语气自在的问。
青黛跟着慕千朵从将军府到允王府,最关心她主子的幸福大事,这会也大起胆子来认真的回了一句,“您少了王爷陪在身边。”
谁也没有察觉到慕千朵眼眸快速闪过的一抹心烦意乱,只听她淡然无事的道∶“下去吧,我歇一会。”
言罢,随性的把手中佛经盖在眼上,摆摆手让她们都退下。
大雨洗掉闷热的气氛,将丝丝凉意透过纱窗送进来,慕千朵只不过随口打发那两个爱挂心的小管家婆,没想到眼楮一闭,这番惬意舒爽的温度,真的让她进入了梦乡。
有人倚榻入眠,有人却愁眉锁眼。
修长英武的身影站在窗边,陌容允一身水墨色长袍衣角被风微微吹起,幽暗深邃的冰眸子中覆杂难辨的情绪,让他本就轮廓分明的五官更添一丝锐利。
“爷,二皇子生辰,若是不去我这就去推了。”每日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人送了拜帖,请陌容允出席那些无趣的宴席,但因为是皇子,临安才特地说了一声。
以为和往日一样,陌容允对这样的场合不会感兴趣,临安正准备去回话,就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蓦然说道∶“备马。”
“爷这是……要去?”临安眼里难掩惊讶,随后又问道∶“那我去和王妃说一声,让她也准……”
“不必,我自己去。”
黑楠木车身上雕刻着巧夺天工的装饰,繁贵富丽的丝绸被用来当作遮挡的帘子,踏雨而行车内却丝毫没有受影响,可见此车的名贵之处。
陌容允的车马出现在二皇子府门前的时候,楚宸轩一听说便亲自出门迎接。
“参见皇叔,佷儿生辰皇叔驾临,小佷受宠若惊。”楚宸轩姿态放的很低,一副谦恭的样子赢得了在场不少大臣的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