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一个人独享,安静舒服。
房间内,卫宣站在一旁,左明则是悠哉地坐着,翘起二郎腿。
“明总,您看,这个女生,去还是留?”卫宣恭谨地等左明下决定。
左明左手轻拈下巴,右手拿女生的简历看。
简历很空白,只有名字,和特长。
名字:凌献音。
特长:唱歌。
刚刚录音棚里的歌,左明听了一遍,就他来看,不算特别出色,中等偏上,只怪世界上能人太多,她在人才济济的浪腾,连前一百都够不上。
“凌献音?”左明嘴里念着这个名字,他闭上眼,忽然,身体前倾,似乎受到了什么冲击。
随后,他又马上恢覆镇定,对卫宣说:“你给我查一下她的详细信息,越详细越好,时间不要超过两天。”
“是。”卫宣神色看不出任何变化,等左明一挥手,他自觉地退出办公室。
晚间,“清凉”酒吧,凌献音如往常一样在舞台中间唱歌。
台下的欢呼此起彼伏,她沈浸在别人的一声声唱捧中。
突然,她想到今天去浪腾面试的经理,想到卫宣面无表情甚至冷冷的“回去等通知”,心,变得好冷。
“等通知”等于“不通过”。
她在网上搜了无数的帖子,求助网友,得到了基本上都是这样的结论。
所以,是失败了吗?
她感到一阵气闷,连歌都没力气唱。她礼貌地鞠躬,下台。
“献音,再来一首,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走了?”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拉住她的手。
“滚!”凌献音生气地甩开他的手,“垃圾,别碰我!”
“让我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黄毛依旧涎皮赖脸,试图双手乱摸。
凌献音的高跟鞋,一脚踢向黄毛的腿间,立马一阵阵“猪叫声”传遍酒吧。
“再碰老娘就踢掉你的屌!”凌献音黑色皮裤,尖细高跟鞋,细瘦的腰间,绑了无数的银链子,脸上画了七彩,头发长,蓬松得飞起,凌乱又孤傲。
陈羡生如往常一样,“正常”地加班。在郊区松岭区派出所,事不难,但很杂。
所里一共就7个人,除了办公室的是年轻人,其他人大都步入四十岁门槛,暮年之气横生。
做excel表格的丶统计数据的丶送群众回家的丶帮百姓学会智能操作的……这些都是他一个人亲力亲为。
他又是个热心肠的老好人,平常所里有人急事来不了,便拜托他,他也不好意思拒绝,一来二去,大家都慢慢地,将事情丢给他做。
办公室主任叫胡继寂,年龄和陈羡生差不多,天坑专业找不到工作,所以苦苦求业两年之后,选择考公,如今在所里已经工作满一年了。
所里只有两个年轻人,平常他们走得近,慢慢的,便熟络起来。
胡继寂对所里自持为“老人”的人,很是看不惯,让陈羡生学会拒绝。
陈羡生则是笑笑道:“我最不会拒绝别人。”
胡继寂道:“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在心理学上叫啥吗?”
陈羡生问:“叫啥?”
胡继寂哼了一声:“讨好型人格!”
不同于陈羡生,胡继寂的眉头很少是舒展的,他毕业的高校在北都算是top,又是硕士,如今却窝在一个出门就是野地,进门就是一群面色蜡黄的同事的穷乡僻壤。
说什么为人民服务!
借口而已。
他在工作之馀,一直准备考试,不是考选调,就是考到外市好的繁华的地方,反正绝不能被一个区区穷乡僻壤困住!
他对陈羡生深表同情,找他喝酒,谈论得最多的就是前途问题:“唉,老陈啊,你知道我多倒霉啊,本来我考试笔面均第一,体测也过了,体检没问题,按照惯例,就应该按照名次来选岗的,可选岗那天却被通知,随机抽!”
“我是被上帝抛弃的人啊!他们都抽到了好地方,而我,却被丢在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找谁去啊,我应该找谁啊!”
陈羡生看到胡继寂边哭边说,脸色愤恨又无奈。
他也郁闷地闷了一口酒。
他知道,哪有什么倒霉不倒霉,规则可以变,只看背后有无人而已。
这天,陈羡生加班处理完材料,已经快八点钟了。
他伸一个悠长的懒腰,电话铃声响起。他瞥了一眼来电人姓名,心情变得格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