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果真有这样的手术。
还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傅宣仪在做岗前培训,熟悉学校,适应即将到来的职业教师生涯。
她接到傅浪的电话,让她抽空来见他。
傅宣仪回覆他,晚上见,现在比较忙。
下午学生们下了第四节课,傅宣仪匆匆赶到校外的约定地点,傅浪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说,拉上她的手,直接打车来到医院。
傅宣仪迷惑,怎么来这个地方。
傅浪不由分说,将她连拖带拽来到美容修覆科。
“宣仪,你要做个小手术,我已经帮你预约好了。”傅浪说。
“什么手术,我没病啊。”傅宣仪擡眼一望,稀疏的几个女人在外间等候排队。
傅浪将她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认真看着她说:“处女/膜修覆手术。”
………………
傅宣仪脸色羞耻,轰的一下子想逃离这个地方。
傅浪拉住她,将她抱在怀里,咬她的耳朵,模样可怜,哀求她:“宣仪,就当为了哥,行嘛,我想弥补我当时冲动的过错,手术不痛的,一会儿就好了。”
傅宣仪眼角滴出泪水,她还是走进了手术室。
大约一个小时,她吃力地起床,出来。
傅浪想上前扶住她,她第一次抗拒地推开他。
她惨白的脸,第一次带着怒意看他。
怒意在寂静的医院走廊,燃烧,最后化为冰冷彻骨的绝望。
她十八岁那年,傅浪笑意盈盈给她庆祝,祝她成人礼快乐,真正成为大人,送给她一个红色头绳,她一直系在如墨飘飞的头发上,心里感动又温暖。
傅浪给她身份证标明的日期是3月5日,那年他是在这个日子将她带回家。
傅浪对她笑,眉眼绽开,如肆意的蓝色浪花,明媚无暇。
他的一双温暖宽阔的手,会搭在她的脑袋上,对她说:宣仪,以后你的生日就在每年三月的惊蛰日。
她奇怪,问,为什么啊?
少年傅浪笑如灿烂的夏日微光,他说,因为你惊蛰我的人生,遇到你,我很开心。
这样的哥哥傅浪,在旧日记忆里逐渐黯淡,遂尔消失。
如今的傅浪,于她而言,越来越陌生,站在自己的面前,明明是同一个人,她怎么觉得这刻,不认识他了呢。
她独自忍受疼痛走出医院时,望见暗黑的天空,心里好难受。
她一个人坐地铁回到出租屋,倒了一杯热水,转身躺在床上休息。
手机响了起来,她知道是白承宗来电,每天这个下班的时间点,他都会准时打电话过来。
傅宣仪接通电话,声音微弱,强撑着情绪:「喂,承宗。」
白承宗:「宣仪,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听你的声音不对劲啊。」
傅宣仪:「还好,今天下班搞得有点迟,所以累了。」
白承宗:「嗯,你在出租屋吗,要不要我来看你?」
傅宣仪:「不用,她们都还在,不方便。我这几天可能有点忙,不能跟你出去了。」
白承宗:「那好吧,你不忙了,我再来找你吧。」
傅宣仪挂断电话,眼泪源源不断流出。
好耻辱,居然做那样的手术。
好孤独,傅浪现在已经将她当成了商品,要卖给白承宗换取他的钱。
好无助,她只能柔顺无奈地被这样安排。
傅浪不是他的血缘亲人。
她没有父母,这是她的伤痛。
如果她的爸爸妈妈在,那该多好。
为什么爸爸妈妈非得那么冷漠绝情,要将她抛弃?
她如汪洋大海里的一片孤单浮叶,只能被无情的命运摆布。
这个世界,她还是孑然一个人。
难受的情绪翻滚,将她灼得难受。
她想了一宿未眠,做了无数的噩梦,第二天头疼欲裂,向学校请了假在家休息。
她睡到中午,滴米未进,也不饿,只感到脑子一片空白。
晕晕沈沈,对外界的感知愈发淡漠。
突然有人在敲门,她以为是室友回来。
她起身打开门,没想到来人却是白承宗,他提了三四个精贵的礼盒,来看她。
“宣仪,我到学校找你,他们说你请假了,你不舒服吗?”白承宗温柔问。
傅宣仪还穿着睡衣,她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