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晋若木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好好好,就当若木算得很准——”韩明亦改口道,“但是叶何,你可以换个角度思考。既然这段感情还没开始,那若木算出了未来的走向,不是正好给了你认真思考丶及时止损的机会吗?”
叶何蓦地擡头,看向韩明亦。
韩明亦见劝慰有效,更有信心地继续往下说:“你可以好好想想自己和那个人合不合适,如果在一起真的发生不好的事情,你会如何抉择。如果你觉得未来的自己应该会选择放弃的话,那不如现在就放弃,从而规避风险,及时止损,避免感情上的伤……”
叶何:“你别说了韩明亦。”
一句没有起伏的话语,说得在场其他两人都是一楞。
“我……”
韩明亦结舌,有些恍惚和错愕。
他上次被叶何叫全名,还是在熊山风景区,两人还在冷战的时候。
晋若木抿唇,看了看低下头的叶何,又看了看一脸无措的韩明亦。
气氛尴尬地凝结。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若木给自己找了点活儿干。她开始收拾桌上的塔罗牌,一边收拾,一边在心里纳闷。今天跟叶何见面,无论观察面相还是言谈相处,她都觉得叶何是个性格随和丶很好说话的人。这样的人,就算内心有锋芒也会妥善地隐藏起来,不会轻易展露于人前。但是刚刚……
慢着。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抓住了某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趁着收牌的工夫,左手掐指,悄悄用六壬算了一卦。
算完之后,晋若木差点没掩饰住脸上的震惊。
她在心里唉声叹气:难怪叶何刚才是那副表情。
“哎呀!”晋若木突然站起身,将装好的塔罗牌往身上一揣,“我突然想起来观里还有点事,我先走啦!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早上见!”
说完,她脚底生风,一溜烟跑出了303。青蓝的道袍差点拖出残影。
房间里只剩下了叶何跟韩明亦两个人。
韩明亦花了许久揣测完叶何可能的心路历程,才试探着开口:“叶何,我刚才的意思可能表达得不太清楚。我不是非要劝你放弃,就是……”
“我知道,亦哥。抱歉,我刚刚可能有点激动了。”叶何站起身,对韩明亦道歉,然后道,“我先去洗个澡。”
“啊?哦,好,好啊。你去洗吧。”
韩明亦有些发楞地应了一声,然后便看见叶何很快拿好了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然后一言不发地掠过他,进了卫生间。
唉。
韩明亦叹了口气,仰面倒下,躺在床上。
看来叶何是真的很喜欢那个人啊,不然情绪也不会变化得那么快。
韩明亦看得出来,他刚才说抱歉时,眼底的气其实还没消。
被叶何那样喜欢的对象,到底是谁呢?
韩明亦有些在意,但又不好再去打听。心中惦记着这件事,他这一晚觉都没怎么睡好。
或许是因为接下来有正事要做,又或许是因为叶何身上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思考和亟待解决,彼时的韩明亦还没发觉,自己对这个问题的在意程度,已经超过了某条临界的水位线。
……
第二天早晨,叶何与韩明亦收拾好行李,将钥匙还到客堂,背上包来到了别院内。
山顶空气和景色都非常好,阳光明媚,绿叶低垂,空气清新,是个宜行的好天气。
晋若木和晋扶桑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扶桑还是穿着那一身整洁的蓝色大褂,头戴混元巾,一副端庄正经的道士打扮。
若木则不同。她没有穿道袍,上半身是一件长袖盘扣白色衬衫,下半身是一条竹绿色的半身裙。衬衫上绘着浅淡的竹叶,半身裙则是素色。她头顶盘了一个精巧的发髻,髻中插了一根金色的发钗。如此打扮的她站在树下,像一道赏心悦目的景,一丛芬芳幽远的花,令人看上一眼都觉得当下的晨光比几秒钟前的更美好丶更明亮。
晋扶桑身上背了两个样式简朴的双肩包,一个背在后背,一个背在前胸。他腰间还挂着一个蓝色的布袋。看起来整个人像陷进了一堆包里。晋若木则在身后背了一个小巧的墨绿色双肩布包,腰间挂着一个竹绿色的布袋。
“早啊,明亦叶何!”晋若木见二人来了,笑盈盈地跟他们打招呼。
“早。扶桑怎么背了两个包,有一个是若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