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被他们抓住了!
她跟自己分别之后,在无鳞神仙祠遭遇了村民袭击?
叶何攥紧右拳,怒意叠起。
早该想到的,他们能对韩明亦动手,就能对晋若木丶晋扶桑动手。他们已经撕破脸皮丶无所顾忌了!
叶何沈下心来冷静地想:他不能再继续藏着了,他必须要为扶桑破局。
山洞里的两个人目前还没发现自己,用偷袭解决掉一个,然后再跟另一个缠斗,同时提防他们对人质动手。
没问题,他能做到。
危机时刻最忌讳犹豫,多一秒犹豫就多一分变故的可能。因此在判断完形势丶在脑中迅速拟好计划后,叶何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在二人背对着洞口的时刻,握紧匕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
郭家院子里,晋扶桑冷面看着眼前的六个人。一个郭诚,一个曹春丽,一个黄长贵,还有三个陌生面孔的男人。郭诚在跟黄学强丶黄学军兄弟的父亲打电话,黄长贵替他开了免提,因此扶桑能听到电话那边的女生求救声。
是外语。那个被郭诚称作“梅花”的女生是个外国人。在国内拐卖人口风险高,所以禽兽们将魔爪伸向了国外,伸向了西南方的邻国。
罪加一等,可是他们的罪不能由自己来审判。
其中一个男人咧嘴道:“实话给你讲嘛,你妹妹多乖的,我们也不想杀她。你识相就莫躲,大哥些给你个痛快。”
晋扶桑冷眼看过去,没答一个字,只是朝晋若木的方向沈声喊了一句:“若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了哥哥的声音,被曹春丽攥着绳索禁锢在大门口的晋若木终于缓缓转醒。她顶着后脑的疼痛睁开眼,愕然地看向面前的场景。
晋扶桑站在郭家院子里。三个陌生面孔的男人手里握着木棍或刀具,站在最前面正迎着他。郭诚站在最中间,手里拿着个智能机,身后是手握切肉刀丶面如菜色的黄长贵。他两只手臂上都缠着绷带,时不时发两下抖。最后是站在自己身前的曹春丽,她左手紧紧地捏住绕过自己后背和脖颈的绳索,右手握着把刀。
晋若木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八卦镜丶摄魂葫和金钗都不见了。
炼制的法器全部被人收走,让若木有一瞬间的慌乱。没有法器,意味着她没办法施法,没办法轻易摆脱禁锢。但随即,她对上了不远处站在院中的晋扶桑的视线。
哥哥眸色深重,面色不似平时那般泰然。晋若木知道是自己让他担心了,于是抱歉地朝他苦笑了一下。
晋扶桑冲她摇了摇头,意思是不必担心,他会从这些人手中救下她。
晋若木却不禁蹙眉。扶桑想要做什么?他的身手还不如自己,而对普通人又不能用法术,否则会受到天罚——哥哥面对的天罚可不是自己这个级别的。他通天卜术的代价是十倍百倍严苛于太和道其他破异者的戒律与惩罚。
扶桑每日念经打坐从无懈怠,平时言行仿古守道自持,卜筮时若结果重要则不会言明只会给出云山雾罩的谜语,都是戒律所致。他对自己很严格,是因为锁住他本人的规矩比这更严格。
更可怕的是,这些规矩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其他人,哪怕是父亲,都只片面地了解“扶桑如果受到天罚,性命不存只在须臾”这一个事实。
压在扶桑身上的东西,从小到大都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清楚。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为了修好卜术,为了保全性命,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在如履薄冰,学习怎么做好一个“君子”。
晋若木不想让哥哥因为自己而破坏戒律受到天罚。她不敢想象那个结果。
做点什么,若木。
不是等哥哥救你,是你要救他。
在郭诚等人还在用恶劣的语言威胁扶桑的时候,晋若木静下心神,闭上眼睛。
她教给叶何的敛神静心的方法是她自幼修道丶多年以来的实践体悟。虽然她是第一次遇到今天这样被挟持丶所有法器都不在身边的情况,但她并不觉得自己会拖哥哥后腿。
她是太和道女几山派的晋若木,是青云观的监院,是一名破异者。她不会因为此般困境而怯弱退缩。
——感应到了!在曹春丽身上!
就在若木要凝聚灵气驱使金钗的时候,耳中忽然传来突如其来的尖叫与喊声。
“我*!有人过来——啊啊啊啊!痛死老子了——独眼!你弄他啊!”
是电话那边的黄栋。
郭诚显然也楞住了,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