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一声,还没说平身,施砚就已经自行起身抬脚离开。
也对,他一个没有被重视的太子,和他一个司礼监掌印身边最得力的助手相比起来,确实不值得。
此时的他还没有成为司礼监的掌印,现在掌印是他的师父,对他极其的重视,所以现在的他在宫里就算是横着走也没有人敢大声说话。
他上了一步台阶,回头看他,裁剪得体的鸦青色祥云图袍子,衬得他更加长身而立,不管是从正面还是后面,谁能知道他竟然是个无根之人。
更会是几年后这大宁朝最位高权重的九千岁。
他突然开口喊了一声,“施砚,你要去哪儿?”
前行的人听到这声音,顿了一下,回头抱拳,“回禀太子殿下,奴才前去给掌印送东西。”
此人长相俊朗妖冶,不言不语的时候仿佛拒人千里之外,和这宫里的太监都很不相同,偏偏自称奴才的时候让人心里有些不舒服。
宋拾安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他大步走向施砚,“你不是奴才,不用如此自称。”
桑曲桑成一脸震惊,就连惯来遇事波澜不惊的施砚都抬眸看他。
“太子殿下,这......这不合规矩。”
他勾唇冷笑,“你都说了我是太子殿下,你敢不听?不怕以下犯上吗?”
施砚俯下的眉眼里尽是疑惑,今日这小太子是怎么了?
宋拾安想好了,他既然重活一世,那就是上天怜悯,他一定要珍惜机会,仇是一定要报的,恩也是一定要还的。
他忍住膝盖处传来的刺痛感,留下一句话转身,“施砚,在我宋拾安眼里,你从来都不是奴才,你只是你。”
他昂首挺胸,目视前方,阔步朝前走去,那模样,倒是真有几分东宫之主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