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小就渴望得到糖的孩子,就算长大后他身边尽是糖,但他还是会希望有人能给他一颗。
一如现在的宋拾安,小时候渴望得到关怀,现在的他强大,坚定,但也很想要有一个发自内心的关怀。
这恰好这个小要求施大人能做到,他真的为殿下开心。
李见尧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施砚正被宋拾安掐着后脖子,让他道歉求饶。
施砚傲气得很,一直不求饶,宋拾安冷哼一声,“施大人不怕孤的威压吗?”
不知道施砚说了什么,宋拾安脸色一红,有些急促的松开了施砚,“施砚,你没救了。”
施砚肯定说了什么让宋拾安忌惮的话。
他赶紧打断两人,“拾安,怎么不多休息?”
“休息好了,阿兄,前面路可好走?”
“前面都是石阶,好行走不少,我打听过了,顺着小路一直往前就是梅林,等赏完梅,我们再去庙中祭拜祭拜。”
宋拾安上前站在李见尧的身边,“好啊,阿兄,那我们快些走吧。”
等两人转身,他偷摸侧头对着施砚就是一阵警告,施砚却是宠溺一笑。
宋拾安的用意他知道,他的这些小动作他也知道,他笑着看着他的背影,不远不近的跟着。
只要确定他不会对李见尧有什么特殊的感情,那两人接近一些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心里的压抑想法说了出来,他现在周身舒畅。
“哇!”宋拾安站在梅林的入口惊呼。
满山都是火红的梅花,竞相盛开,那场面甚是壮观。
鼻翼边是浓郁的梅花香味,让人不自觉的就想要沉醉其中。
他回头喊,“施砚,快来。”
施砚一呼必应,迅速的来到他的身边,“殿下可喜欢?”
“喜欢喜欢,简直太好看了。”
“臣让南风摘点回去做成梅花茶。”
宋拾安点头,“那我让桑曲摘些回去做梅花酒给你。”
他喝不了酒,但喜欢喝茶,但施砚酒量可以,平时小酌两杯也很有意境,他喝茶,他喝酒,虽然不是同类,但他们心与心挨得很近,也成了一样了。
“拾安,我们走一走吧。”李见尧道。
两人就并排着往梅林深处慢慢走去,“拾安,这些年我都在想,皇后姑姑那样对你,我却一去和贡郡这么多年。”
他也是不久前才得到消息,皇后姑姑之所以被禁足,那是因为被皇上发现体罚折磨太子,双腿都要残废了,这才将人禁足的。
他心里有些自责,当时的他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和家里抗衡,不能改变什么,他以为的是宋拾安长大些,皇后姑姑就不会这样了,谁知道不仅没有收敛, 相反的变本加厉起来。
“阿兄,不用自责,我很好,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宋拾安说着原地转了一圈。
不知道是不是今日没吃药的缘故,这点膝盖传来一阵刺痛,他一个没站稳,直接就往一边倒去,幸好他手快的抓住了一株梅花,这才站住。
不过膝盖处的疼痛确实越来越承受不住。
“拾安,怎么了?”李见尧焦急的问。
宋拾安勉强扯起嘴角轻笑,“无妨,旧伤复发罢了,休息一会就好的,我在那边坐坐。”
李见尧将人扶到了石块上坐下,就见他伸手去揉自己的膝盖,他问,“膝盖真的好不了了吗?”
宋拾安还是一笑,只是笑意中满是苦涩,“太医说好不了了,这旧疾时间太久了,现在能行走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宋拾安知道,自己这双腿在接下来会饱受折磨,虽然有施砚的药缓解,但这也只是缓解罢了,想要彻底变好,几乎不可能了。
李见尧经历过他整夜跪在小佛堂抄书的时候,现在他揉着自己的膝盖,面露苦涩的笑意。
他总是会想起那个小小的身影,跪在案桌前,一盏极其微弱的烛火下,他忍着痛意的书写着,腿上是钻心的疼,手却不能有半分的抖动,不然要是写错一个字,整篇都会浪费。
“拾安,我......我不知道姑姑为什么会......”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缓解宋拾安的疼痛了,宋拾安却还在安慰他,“无妨,我都熬过来了,会好的。”
但真的会好吗?李见尧不知道,但看他现在的难受样子,他心里揪着疼。
施砚本是想给两人一点单独叙旧的时间,谁知道看到宋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