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成这样?她没有离开家。
女人踉踉跄跄挤开警察走过来,明明没什么力气,却两步就冲到包围圈外,握住琳琳的手,带着几分不确定打量,“你……你都这么大了啊?”
她常年关在地窖,不见阳光,皮肤长着红红的斑点,似乎是湿疹,瞧上一眼就起鸡皮疙瘩,但是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
琳琳擦了擦眼泪,“妈!妈!你没跑?!”
“真的是琳琳妈!”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其他人终于确定这人就是琳琳妈。
大家打量琳琳妈身上的穿着,再看看正魁被警员们扣住,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哎呀,这个衰仔太缺德了!”
这算是文雅点的骂法,其他村民就没有这个好脾气了,脏话不要钱似地往外蹦。
十年前琳琳爸出事,琳琳妈领了他的事故金,大家都以为她抛弃女儿跑了。谁也没想到她居然就在红坪村,而且离琳琳家只隔着户!
愤怒的村民们冲破包围圈,揪住正魁的衣领,有的赤手空拳捶打他的胳膊;有的拿棍子敲他脑壳;有的个子不够高够不着,手臂不够长,脱下身上的外套抽打他的背;有的站在外围挤不进去,看到琳琳背篓里有菜,捞起一把就朝正魁头顶扔去,边扔边骂,“甘多人死唔见你去死!”、“你个死人白痴仔”、“你系傻hi啊,叼你只狗,打hi死你”……
照理说这些警察个个年轻力盛,人高马大,不会挡不住这群老人家,但是他们没有“尽职尽责”,几乎所有人都在放水,让这些愤怒的老人家冲到嫌疑犯面前又捶又打,直到他们打累了,梁督察才象征性将老人家拉开。
琳琳阿爷阿奶平时洗得发白的上衣全是菜渍,老两口头发也乱了,胸口喘个不停。刚才就数他俩打得凶。
谁能想到呢,这个天杀的衰仔居然欺负他们可怜的儿媳,不打不足以发泄他们心中的愤恨。
正魁的脸被抽得红肿,衣服更是脏污不堪,闻讯赶来的记者们纷纷挤进人群拍照,记下这难得的场面。
琳琳妈要跟着警察回去做笔录,琳琳握住她的手倔强地看着警察。
梁督察示意她跟着一块上车。
两位老人家隔着车窗,朝儿媳妇一个劲儿道歉,如果不是他们糊涂,相信流言蜚语。如果他们一直坚持寻找儿媳,她也不会被歹人关十年之久。
琳琳妈摇了摇头,抚了抚女儿柔顺的发丝,“不关你们的事。”
警车开动,两位两人家潸然泪下,同时心里也在庆幸着,她终于重见天日。
村民们看着记者们忙前忙后拍照,发出长长地一声叹息,这个偏僻平静的村庄用不了多久就会登上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被推上风口浪尖。
得知要找的人就在村子里,苏念星一颗心砰砰跳。
她之前看到视频知晓那男子长相,但是她没办法把这些信息用算卦这个理由告诉梁督察。因为太过匪夷所思,也因为对方的长相真得太普通。照着那画像去找,估计能找出几百上千人。
但是叫正魁,还与琳琳父母相识,那十有八1九就是他了。
苏念星附手在梁督察耳边,“我要去见见他,给他算命。等确定是他,你再抓他!”
梁督察明白她的意思,微不可察点了点头,而后冲琳琳阿公阿婆道,“我们可以见见他吗?”不放心又补充,“如果不是我父亲同事,那就算了。”
琳琳阿公自然没什么意见。
他在前面带路,苏念星和梁督察跟在身后。琳琳不放心也跟了过来,“他这人平时不与村民接触。脾气有点古怪,你们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这个村子四周是矮矮的土丘,种植大片大片的树木和灌木,稍微平整的田地也都种了蔬菜,村子里几乎没有壮劳力,多数都在外工作,逢节过年会回来。现在只有年纪大的老人家或是孩子留守在村子里。
琳琳阿公背着手,时不时回头跟梁督察讲几句,“他肯定不是你要找的人。他几十年没出过村子,你父亲不可能认识他。”
梁督察应付几句。
苏念星笑着接话,“没关系,到时候我就买点他种的菜。”
几人走了分钟就到了正魁家,大白天的门也紧紧关着,与苏念星上辈子去过的农村不一样。
她上辈子经常去旅游,也租住过农村小院,家家户户都把大门敞开。
这个村子其他家也多是如此,只要有人就开着门,很少关门。
琳琳阿公见他们疑惑,于是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