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审到现在,反而钱氏父子诬告的可能性越来越大;最后,岑洛云女子的身份实属意料之外。现在,岑洛云搬出周茂杨,又主动要求加快审理,愈加显得岑洛云清白无辜。
张如彦低声和苏蒙耳语,苏蒙不住地点头,等二人耳语结束,苏蒙对站在门外听宣的衙差道:“去,将钱公子所说的工匠和搬运布匹的工人都传来,诶,记住,只传唤和方永昌一个组的即可。”
衙差领命而去。因着最开始钱氏父子拿出的证据很有力度,加上起火那天也是苏同知亲自大人勘验的,所以官府的调查前期就比较详尽,这会儿衙差去传唤工匠和搬运工,效率都很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三个衙差就带着十一个人进来了。
张如彦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个个询问,十一个人中,能明确在干活当天闻到火油味道的,有四个;能明确看到方永昌随身携带盛着火油容器的,有两个。而这些人的说法都被方永昌用行医救人的说法给驳回。毕竟方永昌一直是拿着火油能治病的说辞过堂的。张苏二位大人拿方永昌毫无办法,毕竟调查了这么多日,的确没有人明确看到是方永昌倾倒的火油。
局面一下子又陷入僵局。
钱一凡还是不死心:“大人,即便现在不能定岑洛云和方永昌的罪,但是他们的嫌疑还是最大的,应该将他们拘拿,严刑拷打,才能吐出真言。”
周茂杨皱眉道:“胡闹!重刑之下,岂有实言?即便认罪,也是屈打成招!王法昭昭,就是这么用的吗?”
梓婋再次叩首道:“大人,万不可听钱一凡之言。拷打审问下,人非死即伤,即使不死,也多落下残疾,即便还人清白,人都废了,还有何用?”
钱兆亮跟在后面抢话道:“大人,我钱氏冤枉啊!这场大火等于烧了我钱氏的根基。我等也是本分生意人,平时只有结善缘的,没有作恶事的,这大火烧的,我钱氏是有苦难言啊!如今有这么明显的嫌疑人在,若是放过,这公道何在?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啊!”钱兆亮唱念俱佳,扑通一声长拜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