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睡着的,也是哭着醒来的,她睁开双眼记忆还停留在她哭睡着的那一刻。
“咿呀啊哇”
“夫人快看,小公子醒了。”
一双温柔的大手将顾琪左从奶娘手里接过来,是个中年美妇,眼中点点的忧伤,“真是乖巧啊,一点都不像男孩子。”
美妇轻声慢语的摇晃着顾琪左的身子,直到睡着,顾琪左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变成了女婴儿,在洪家成长着。
当顾琪左十岁时,洪员外认为是该让“儿子”见见世面了,顾琪左的私人教书先生被撤职了,顾琪左过意不去以为是她的原因,“儿子再也不敢读书时睡着了,还请父亲不要赶走先生。”
洪员外哈哈大笑,“儿啊,你年纪不小了,是该离开洪府了。”
三天后,顾琪左被送到了村外的一处学堂,好巧不巧和“白小姐”是同堂。
顾琪左上课就喜欢打瞌睡,这些三字经和论语她都学过一次了,只需再看几遍就能回忆起来,教书先生摇头晃脑的一字一字念的她昏昏欲睡。
“洪公子,请问‘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下一句是什么?”
顾琪左被点到名字脑袋清醒不少,揉揉惺忪的睡眸,打个呵欠,“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教书先生胡子都竖起来了,瞪着浑浊的双眼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这孩子上课没多久就开始打瞌睡,每次提问都能完美过关。
这样神奇的一幕每天都会上演,教书先生乐此不疲,有时候教书先生面子上挂不住便捋着胡须扯几句课外的,“合抱之木生于毫末……”
“九层之台,起于累土。”
顾琪左不慌不忙的接下去,学堂里的小朋友一脸神奇的表情看着两人斗法。
白小姐静静的看着顾琪左,想着两个人都是男孩子,应该可以交个朋友。
教书先生深吸几口气,颤抖的伸出手指,“你……”
“先生,该放学了。”
顾琪左眯起眼睛将先生颤抖的表情看入眼中觉得好笑,学生们陆陆续续的走出去准备大吃一顿,白小姐不紧不慢的收拾,教书先生一甩衣袖愤愤离开。
顾琪左走时注意到了白小姐,白小姐嫣然一笑,“这次可把先生气的不轻啊。”
好俊俏的女孩子,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白小姐,一起走吧。”
“好。”
教书先生第二天就请假了,顾琪左放心的睡去,突然感觉有人推她。
“洪公子,我们出去玩吧。”
顾琪左擡头揉揉双眼,实在是无聊啊,“好啊。”,顾琪左顺手牵起白小姐的小手,白小姐微楞,他们都是男孩子,没关系吧。
在顾琪左眼中白小姐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妹妹,没有男女之防的意识。
成为了朋友,两人来往更加密切了,白小姐经常在包里偷藏点心,和洪公子一起分享,顾琪左不忍心拒绝这么俊俏的女孩子,偶尔做一些小玩意儿来讨白小姐开心,一来二去两人变成了青梅竹马,直到三年之后结束学业。
古代男女之防很重,白小姐和洪公子密切的来往引起了人们的非议,白家和洪家也向两个孩子下了通牒,断绝来往。
一年后白老爷因病去世,‘白小姐’脱下女装换上男装为父亲送丧。
顾琪左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特意换上了女装来看一眼自己幼年时的玩伴。
一个人的着装可以改变,但是一个人的神态举止和各种小细节却是不容易改变。
顾琪左站在路边静静为白老爷哀悼,迎面走来却是一名少年,俊俏的面容长开了些,顾琪左还是认出了‘白小姐’,不死心的问旁边的大婶,“大婶,这白家竟还有位公子。”
大婶立刻八卦道,“姑娘不知,这‘白小姐’就是位公子,只是一直被当作小姐养着,听说是受了大师的指点才这么做的。”
谜底揭开,顾琪左还是吃惊不少,小孩子本就长得不辨雌雄,只有长大了才会出现生理上的第二特征,这几年顾琪左过的浑浑噩噩,难怪会没有认出。
顾琪左维持吃惊的表情转头,与‘白小姐’直接对视,顾琪左慌忙躲开视线,想想又觉得没有必要,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白公子悲恸的情绪在看到洪公子穿着女装时有了一丝波动,接着恍然大悟,有自己这个鲜明的例子在这里还会不明白么。
白公子需要为父亲守三年孝,三年后他们两个十七岁。白公子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