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勾住众人的衣角。
程七的虚影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声音里带着急:\"小心塔内的...咳,归墟罗盘的残魂感应到...有传送阵的波动!\"
话未说完,他的身影便像被风吹散的雾,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郑灵萱深吸一口气,抬脚踩上花瓣小径。
顾修然的剑\"唰\"地收进鞘中,却半步不离地跟在她右侧。
唐三娘摸出飞针别在袖口,林婉儿将药囊系紧,苏瑶握紧腰间的短刃——众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在幽蓝花海中拖出一条深色的河,直抵石塔那扇半开的门。
门内传来一声极轻的\"吱呀\",像在催促,又像在警告。
石塔门内的霉味混着潮湿的青苔气扑面而来,郑灵萱的靴底刚碾上青砖,后颈便泛起细密的凉意——整座塔内远比外表更残破,四壁爬满青黑苔藓,墙角堆着半腐的断木,可正中央却嵌着一座泛着幽光的传送阵。
阵眼处的晶石流转着与归墟之力同频的涟漪,像块被揉碎的星河。
\"归墟之镜!\"程七的虚影突然从晶石上方窜出,半透明的手指几乎要穿透那团光,\"这是归墟最古老的封印法器,能照出被岁月掩埋的记忆!\"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当年归墟大祭司用它封存过...咳,用它封存过重要的过往!\"
郑灵萱的指尖刚触到晶石表面,识海便炸开一道白光。
画面像被水浸过的绢帛,模糊却清晰——雪色长袍与玄色劲装的身影并肩而立,背后是翻涌的归墟黑雾,谢无尘的长箫抵住天枢,顾修然的剑挑开一道裂痕,两人的衣袂被飓风卷得猎猎作响,竟比此刻更年轻几分。
\"顾修然?\"她下意识唤了声,喉间却像塞了团棉花。
顾修然的手指猛地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掐出红痕。
他盯着晶石里的影子,瞳孔收缩成细缝,喉结滚动两下,低声道:\"他是谢无尘。
归墟最后一任守镜人。\"
\"守镜人?\"唐三娘的淬毒飞针\"唰\"地弹出半寸,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所以你俩当年是同僚?\"
谢无尘的长箫突然重重磕在地面。
他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冷硬的阴影:\"同僚?
顾公子可配得上这两个字?\"他抬眼时,眼底翻涌着郑灵萱从未见过的冷意,\"三百年前你说要护归墟周全,转头就带着半块玉珏消失;三百年后你带着她闯进来,是要重蹈覆辙,还是想再毁一次?\"
顾修然的剑\"嗡\"地出鞘。
玄铁剑鸣混着他低哑的冷笑,在空旷石塔里撞出回音:\"谢无尘,你我都清楚,当年是谁先把归墟当棋盘。\"
\"轰——\"
石塔外突然传来闷响,像是巨石砸在木门上。
紧接着是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夹杂着陌生的呼喝:\"抓住那穿白的!
宫主说了,活要见人,死...死了也得把箫抢回来!\"
谢无尘的长箫在掌心转了个圈,箫声骤起。
那声音不似之前清越,倒像淬了冰的刀,割得众人耳膜生疼。
一道淡青色光幕\"嘭\"地在石塔内展开,将传送阵和众人罩在其中。
他转头看向郑灵萱时,眼底的冷意褪了些,只余紧绷的急切:\"想活命,信我一次。\"
郑灵萱盯着顾修然紧绷的下颌线。
他的剑仍指着谢无尘,可握剑的手背青筋凸起——那是他强压情绪的惯常动作。
她心下翻涌着千万个疑问:顾修然与谢无尘的过往、归墟之镜里的画面、程七说的\"被封印的记忆\",可此刻石塔外的撞击声越来越密,木门已经裂开蛛网状的缝隙。
\"走。\"她反手握住顾修然的手腕,将他的剑往鞘里压了压,\"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
顾修然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扣,算作回应。
众人刚退到石塔门口,光幕突然剧烈震颤。
谢无尘的箫声拔高,额角渗出冷汗——显然追兵的攻势比他预想的更猛。
林婉儿拽着郑灵萱的衣袖往后缩,药囊上的流苏扫过地面;苏瑶握紧短刃挡在她身侧,指尖因用力泛白;唐三娘的飞针已经全部扣在掌心,目光死死锁着门缝外晃动的黑影。
\"程七!\"郑灵萱舌尖抵上颚,用只有残魂能听见的内力传音,\"查清楚归墟之镜里的记忆到底怎么回事,特别是顾修然和谢无尘的关系。\"
\"遵...遵命。\"程七的虚影闪了闪,\"但归墟之镜的力量...可能会影响残魂稳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