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灵萱说,你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哪舍得穿真僧袍?”李长风一脚踹在他膝弯,宋金刚“扑通”跪在地,僧帽滚出去老远,露出额角狰狞的刀疤,“再说了……”他用刀背挑起符印,金纹在刀面上晃成星子,“这符印要是真能掌天下,怎会让你这种鼠辈碰着?”
宋金刚突然笑了,笑声像夜猫子叫:“你们以为抓住我就完了?归墟的残魂还在——”
“住嘴!”郑灵萱的声音从祠堂门口传来。
她倚着门框,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手里的符印却亮得盖过了月光,“程七早把归墟锁死了,你拿什么掀风浪?”
宋金刚的笑僵在脸上,突然猛地撞开李长风,朝后窗扑去。
可他刚触到窗棂,符印“嗡”地震了震,一道金光缠上他脚踝——是符印里飘出的小乞丐虚影,正攥着他裤脚喊:“我想读书!”
“放开!”宋金刚踹了虚影一脚,可那光做的孩子反而抱得更紧。′w¨o!d^e?b~o-o!k/s_._c_o/m*
李长风的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他喘着粗气抬头,正撞进郑灵萱的眼睛里。
那双眼比符印还亮,却没有半分戾气:“你看,这符印里装的,是江湖人心里的‘想’。你抢得走符印,抢得走这些‘想’么?”
宋金刚突然剧烈地抖起来,不是害怕,是笑。
他盯着符印里的光,笑声越来越大,震得烛火直晃:“好,好得很!你们以为这是结束?这只是——”
“拿下。”顾修然的声音像块冰,从郑灵萱身侧漫过来。
两个听风楼的弟子从暗处窜出,把宋金刚捆了个粽子。
他还在笑,血沫子从嘴角冒出来,混着笑声散在空气里:“开始……”
郑灵萱望着被拖走的宋金刚,符印在掌心烫得厉害。
她转头看向顾修然,后者正替她理着被夜风吹乱的发:“他说的‘开始’,是什么?”
顾修然没说话,只是指了指东方。
天已经蒙蒙亮了,山尖的雾散得差不多,能看见远处官道上飘着的旗子——是少林的、武当的,还有几面她没见过的,正顺着山路往青崖镇涌来。
符印突然又轻颤起来,这次她听见的,是更多声音。
“我想看看符印。”
“我想知道它为什么发光。”
“我想……摸摸它。”
郑灵萱笑了,把符印举向渐亮的天。
晨光里,金纹流转成一条河,正顺着她的指尖,往每个赶来的江湖人心里淌去。
宋金刚的笑声撞在祠堂雕花木梁上,震得烛火忽明忽暗。
他被李长风踹跪在青砖地上,额角刀疤随着癫狂的笑意扭曲成蜈蚣状,突然猛地仰头,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右手指尖咬破,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在墙面斑驳的《百孝图》上画出歪扭符咒。
\"灵萱小心!\"顾修然的手掌已经扣住腰间玉牌,却见那血符刚触到墙皮,祠堂地底便传来闷雷似的震动。
程七半透明的虚影突然从符印里窜出来,青灰色衣摆被地底涌出的邪气掀起,古板声线裂出破绽:\"是归墟初代掌控者的禁术!
他想用血咒唤醒地底封印的邪脉!\"
郑灵萱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能感觉到脚下青砖在震颤,有阴冷的气顺着鞋底往骨头里钻,像无数冰针在扎。
宋金刚的血符还在扩大,暗红痕迹沿着墙面爬向香案,所过之处,烛火\"噼啪\"爆成蓝焰,符印里那些\"我想读书我想学剑\"的虚影开始模糊,小乞丐的光身子被阴风吹得东倒西歪。
\"以你自身真气注入符印!\"程七的虚影被邪气冲得几乎透明,却仍强撑着指向她掌心,\"新生符印的金纹是江湖人心所铸,能破这种邪术!\"
郑灵萱没犹豫。
她垂眸看向掌心发烫的符印,金纹在皮肤下跳动,像有活物在血管里奔涌。
上回与金羽乌鸦共鸣时的灼痛涌上来——那是穿越者自带的异力,是她在第一个世界为救濒死幼兽时,用命换的御兽血脉残力。
此刻两种力量在经脉里撞出火花,她咬着牙将掌心按在符印上,低喝:\"去!\"
符印\"嗡\"地炸成金芒。
李长风被气浪掀得撞在柱子上,雁翎刀当啷落地;宋金刚的血符刚爬到香案边缘,便被金芒缠住,像被火烤的纸,\"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