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地契就是地契? 我读书少,不识字!”宋大喜才不想管那套,他在这里与土皇帝无异,就算这姑娘真是买了这块地,他也要给她个下马威。
然而他选错了对象,左其星可不管他那一套。
微微一笑,轻轻摆了摆手,说:“打。”
暗卫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出了手,只一脚,那宋大喜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踹飞到了墙上,然后滑落下来,半天不动了。
“大哥,大哥!”宋二喜吓得赶忙冲过去查看。
眼见着来者不善,都不是好惹的,宋二喜迅速滑跪,冲过去磕头道:“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贵人,都是我们的错,我们这就搬走,贵人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左其星转身走向院子,留下两个字:“晚了。”
不过须臾,宋家兄弟五个,连同妻儿父母,全部被绑了起来。
家里的东西被暗卫丢出来,洒扫一番,换上他们带来的新被褥。
在此期间,暗卫竟然从主屋中搜出六百多两银子。
这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可是一笔巨款。
在这个十两银子便能让全家吃喝不愁的过上一年的时代,他们能有六百多两,可见这些年,宋家人靠着这偏远庄子没少为自己牟利,吃得脑满肠肥不说,还攒下这么多银两。
每年往京里只送些冻鱼冻肉,难怪文氏觉得这里根本可有可无。
一家人被绑在院子里,宋家老头五六十岁的样子,胖墩墩的。五兄弟老大看着将近四十岁,最小的老五二十三四岁。
可同他们一起的,却有十二个年轻姑娘,带着一堆未成年的小孩。
这几个姑娘看起来神情都有些木讷,有好几个被绑起来都没有任何反应。
左其星眯了眯眼睛,只觉得不对劲。
她上前两步靠近她最近的姑娘,那姑娘身体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
左其星过去抬起她的头,只见她脸颊处还带着几处淤青,又去将她袖子往上拉了拉,那姑娘的胳膊上也满是淤青,由此也可以看出那些隐藏在衣服之下的地方是何等惨状了。
霍景安也发现了不对劲,挥手让暗卫退出去。
左其星将那姑娘松了绑,带进屋子里。
宋大喜这时已经醒了过来,梗着脖子还是不服气,见左其星带走那姑娘,还在叫嚷着:“你们做什么?你们这是来打家劫舍的吗!还有没有天理了!”
被绑在他旁边的宋二喜却明显识实务一些,拿身子去碰宋大喜,不让他说话,自己求饶道:“贵人莫听我大哥胡言,他是糊涂了,我们绝没有对贵人不敬的意思!求贵人饶了我们!”
“是啊,饶了我们吧。往年我们也算兢兢业业,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主家的事啊!”
其余几个兄弟也跟着求饶。
老大看着这情形,终是闭了嘴。虽然还是不服气,但现在自家处境不妙,只能忍着。
霍景安又给了老大一脚,在他嚎叫时,撕下他的一块袖子塞到他的嘴里,顺便又给了他一拳。
其他几人见状,谁也不敢再出声了。
屋子里,左其星面对那姑娘,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目光飘忽,好半天才落到左其星身上,嗫喏着说:“ 池、池青霞。”
这名字好似已经许久没有从她口中说出,以至于显得如此生疏。
“你从哪里来?”左其星继续问她。
名叫池青霞的女子声音有些沙哑,目光转动都比常人慢些,半晌道:“燕、燕州。”
“被拐来的?”左其星直接问道,这样有名有姓的女子。
池青霞看向左其星,眼中迸发出一阵希冀的光,片刻之后又熄灭了。
她木木的点了点头。
这些人,应是能救了她们的,可又有什么用呢?像她这样被卖出来的残花败柳,回家只会遭人诟病,还不如就在外面自生自灭算了。
然而,没了宋家人,她的命运如何,还是一个未知数。
左其星看出了她的顾虑。
“池青霞!”她声音突然提高叫了她的名字,让对面的女子浑身一震,忍不住抬头去看她。
左其星目光坚定的回视着她,一字一句道:“后面的事不用担心,我这里会招女工。”
“招女工”三个字进入到池青霞的脑子里,终于让她平静了下来。
她听明白了,这女子,说要给她一条生路。
直到此时,池青霞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片刻之后变成嚎啕大哭。
她本是燕州富商之女,十四岁被拐来这人烟稀少的草原,这些年,她受了太多委屈。
挨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