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其星没有就霍美玉的话题继续下去,而是又拿出银票扇了扇,像拿着一把软塌塌的小扇子。
霍景安见她如此,试探着提议:“那不然,我们去洗劫了兵部尚书府?”总不会比星罗会还难吧。
“也不是不行,”左其星想了想,道:“不过也不急于一时,让他先把星罗会的事办了吧。”
“自己人抓自己人?这事怕是不成。”
左其星笑得狡黠,像个小狐狸一样:“我们帮他一把,给他一个必须办的理由。”
于是当天晚上,上回贴上大字报的地方再次出现了新的告示,上面明确罗列出替星罗会办过事的五位朝廷官员,每个人在什么时间,办了什么事,都写得清清楚楚。
胡文忠不是查不到吗,他们便帮帮助吧。
这告示第二日便在京城广泛流传开来,官匪勾结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
胡文忠愁的一个头两个大,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这上面写的全是实情,这可彻底打乱了他想要当作什么也查不到的计划。
如今他是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一根筋变成两头堵,愁得不知如何是好。
五皇子气急,勒令属下立刻把全城告示全部撕下来,并追查到底是谁大胆到在城中到处张贴告示。
然而属下们从上一次就开始查了,到如今还是完全没有头绪,那贴告示的人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他们甚至在作案地点附近挨家走访,都没有人看到什么张贴告示的人。
五皇子第一次有种受挫的无力感。
因着柳清渠当朝弹劾胡文忠,他认定了星罗会的事是三皇子出的手,这几日,他与三皇子的关系越发紧张起来,甚至连表面工夫都难以维持了。
安国公府中,近些时日显得格外平静。
霍忠国被打得爹妈不认之后,就请了病假没有去上朝,整日在家中静养。
前面几日,他整天都觉得头昏沉沉的有些恶心,用左其星的话来说,就是有些脑震荡了。
霍美玉近来也是忙得很。
每日要先去催烈院看看躺在床上颓废着的霍子原,再去思量院照看霍忠国一阵子。
王芳苓便冷眼观察着霍忠国,被打之后,他整日阴沉着脸,也不爱说话,不知一天天的在想些什么。
只有每日霍美玉来看他的时候,才会露出些笑脸,与他亲爱的妹妹说笑一阵。
每到这时,王芳苓便退到外间坐着,也不参与到他们的话题当中。
“二哥哥,昨日南边送来的三月红,你来尝尝。”
名叫三月红的荔枝,到府里只有一筐,想分给所有主子是不太现实的,便老太太处一份,安国公与文氏处一份,剩下的就都是霍美玉的。
霍美玉带过来,亲手给霍忠国剥开几个,晶莹剔透的果肉,甘甜可口。
霍忠国赞道:“果然美味,怪道是一骑红尘妃子笑呢。”
“谁说不是呢,毕竟南边儿来的,是个稀罕物。”
“对了,玉儿,前日可是去大长公主的春日宴?”
虽然名叫春日宴,却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未婚男女相亲宴。
最重要的是,皇子们也会参加,也有可能在其中挑选皇子妃。
说起这个来,霍美玉的神情便淡了些,想到丰神俊朗的五皇子,又暗恨沈重阳抢了自己的风头。
自小便是如此,无论在什么场合,只要沈重阳在场,她总是会沦落成陪衬。
如今,更是连五皇子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霍美玉心中十分不甘,可又无可奈何。
霍忠国就见不得霍美玉这神情落寞的样子,连忙问道:“玉儿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尽管同二哥说,自有二哥替你做主。”
霍美玉也不好直接自己看上五皇子了,五皇子却好似更看中沈重阳,便轻飘飘转移了重点,道:“春日宴上,沈姑娘戴了一整套萃华楼的蓝宝石头面,甚是华贵。”
此刻,霍美玉脑中只能记住那天沈重阳极为贵气夺目的首饰了,她想,若是当时她能带出一套红宝石或是红珊瑚,定能压沈重阳一头的。
霍忠国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话外之音,立即接话道:“那有何难?正好月底便是你生辰了,二哥便去萃华楼定一套更好的送你如何!”
霍美玉露出一个笑容,道:“那便多谢二哥了。”
虽说霍忠国并没有理解她真正的意思,但能大方的送她一套比沈重阳更好的头面,也算是意外之喜。
坐在一门之隔的外间,王芳苓满脸的冷笑,霍忠国真是对自己一点数都没有,他手里有多少银两,买凶杀人的一万两还是从她这里拿的,还想买萃华楼的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