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霍景安究竟是安国公的儿子还是皇上的儿子,左其星完全不在意,她之所以来逼问云思说出当年的事,只是想更加明确背后隐藏的敌人都有谁罢了。
胡贵妃是没得跑了,皇上应是不知情,而此时,她的心中又多了两个怀疑对象——安国公和老夫人。
因为若是宫里送来的东西县主都没有用过,那能下手的,最有可能的便是这府里的人。
左其星总觉得这其中还有什么关窍是她没想明白的,不过也不急于一时。
她又瞟了一眼云思,把云思看得心下一紧。
“你再好好想想,”左其星眯了眯眼睛道:“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你还能提供点有用的信息。别一天没事光会吃饭,我还得白养一个人。”
她说完转身便走了。
云思等她走远才松懈下来,到这时才感觉到,身上被鞭子抽过的地方,钻心的疼,里面已经有了破损处,渗出点点血渍,把衣服都染红了一条。
她长叹了口气,这三两个月,好日子过惯了,竟是真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仗着自己是县主的贴身大丫鬟,便觉得所有人都得给她几分颜面。
但左其星今日行事告诉了她,若是这几分颜面别人不想给,那她便真的什么也不是了。
往后还是要收敛着些才是。
左其星却是在回去之后,备上马匹,带着浸月和几个跟着她的暗卫,直接往燕北方向赶去。
京城里如今的乱局,便让他们乱着吧,乱够了,事情自然就见分晓了。
明威将军府中,近来所有人都显得小心翼翼,只因家主心绪沉郁,看什么都不顺眼。
徐高延本以为此次与狄林的战争,就是他们明威将军府新一轮起复的机会。
可谁知,元崇帝竟是连打都不想打,直接便要用和谈来解决,这简直就是人昏君!百年之后,也不知他到了地下,如何面对打下这一片天下的列祖列宗。
可他人微言轻,在朝堂之上,他一个没有实权的四品将军,着实说不上话。即便急得嘴上起泡也没有用。
没见就连胡尚书,都被陛下呵斥了,可见陛下和谈心意之坚定。
在这样的时候,徐盛自然不能去触自家父亲的霉头,行事也更为内敛几分。
而且事实也让他不得不内敛。
原本因着设计令风潇子下山一事,调到了京卫做百户,已经连升了好几级,就连端王有些时候的宴会,都会让他参加了。
可谁知,端王进了一次宫,这风潇子便易了主,连带着他也从炙手可热被冷落了下来。
再加上外面的局势不太平,徐盛便减少了出去活动的次数,多数时间待在家中。
到这时,母亲为他准备的通房,终是派上了用场,成了左秋月怀孕期间的替代品。
左秋月心中苦涩难耐,却还是要劝慰自己说,这都是正常的,谁家不都是这么过的。
可是,前世她来徐家时,徐盛是没有的啊。
怎么这一世,与她记忆中的前世,越来越不一样了,许多东西都有了偏差,难道是她换亲导致的牵一发而动全身,让所有事都不一样了?
左秋月想不明白,但她知道自己不痛快。
在那通房伺候了徐盛一晚,第二日来她院中请安时,左秋月便找了由头罚她跪了半个时辰。
通房丫鬟名为桂香,是石氏管事嬷嬷家的女儿。虽是奴籍,但自小也是没受过什么苦的。
桂香被罚了之后,当天夜里,便掀开里衣,让徐盛看到她红肿的膝盖,哭诉道:“夫人大约是心气不顺了,便只管拿奴婢撒气,这是怪奴婢伺候了公子啊。”
桂香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徐盛立刻就觉得左秋月有些太过心狠了。
人有时就怕去细想,就哪怕是一个由头,也不知会引来什么相关连的乱七八糟的陈芝麻烂谷子。
徐盛便是如此。
看着桂香受伤的膝盖,哭花的小脸,他一下子便想起前些日子左秋月为他出主意施恩于风潇子的事了。
当时只觉得她万分急智,想出这样的法子为他解决了大麻烦。
可如今再想起来,只觉得左秋月其人心思难测,诡计多端,胆子也大,什么人都敢招惹。
继而再往前去想,当初他本是定的靖安侯府的嫡女,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左秋月这个庶女?
是了,她当街遇到了惊马,是他出手相救,却救成了一个脱不了手的麻烦,以至于姐妹两的婚事都换了过来。
初见时,他曾为她一眼心动过。
但那点心动,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
特别是徐盛时不时的做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