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穿的睡衣,然后抱着他的睡衣,蹭蹭蹭往浴室走,“妈妈,我要穿黄小鸭。”
“黄小鸭呀。”林轻正在卧室里给他放热水,听到他的声音后,放缓声音接话。
小时时:“嗯嗯,大鸭子。”
“地上滑,要小心一点。”
“时时知道,要小心。”
……
母子俩人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那么和谐,充满了生活气。
江翌站在客厅,仿佛与他们隔绝。
他好似从未参与他们的生活,以至于对这一幕如此陌生。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拿起来一看,是某位狐朋狗友。
就在江翌手机响的那一刻,浴室里,林轻给儿子擦身子的动作都顿了顿,紧接着,眼底露出厌恶的神色。
他真是够了,天天酗酒。
要么是晚饭不回来吃,一直喝酒到深夜,要么,就是现在,电话一定准时到。
婚前温柔体贴,时刻在她身边嘘寒问暖,看起来十足顾家的人,婚后变成了一个酗酒吹牛的烂人。
谁的错呢?
她眼瞎的错。
另一头。
江翌挂到了电话没接,他再次看向浴室,轻声轻脚走到了林轻的卧室里。
他现在都被她赶到了客厅,这里自然就是他们母子的卧室。
里面都是整齐干净,和他睡的那个沙发有着天壤之别。
不过,江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比较观察,他来到林轻工作的电脑前,翻看了下,找到了今天的那组顾客资料。
江翌眯了眯眼,悄悄用手机记下男女双方联系方式。
这一对啊,拆散是真的不可惜。
他记得,这两人后来离了婚,男方重新找了个女的,因为觉得林轻拍照便宜,又过来找她拍,还闹出不少事情。
江翌坐回沙发上,还是用手机慢悠悠给男女双方发消息。
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这么着急结婚领证?因为男方家要拆迁了,据说户口迁进去,能多分好几十万。
于是,男方甩了不肯未婚先育的前女友,转眼和现老婆领证,而现老婆呢?嫌弃原来的男朋友太穷,未婚先孕嫁给男方,实际上,孩子不是男友的也不是和这个男方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
这两个人,还互相以为对方接盘自己,要是知道了,几乎有的撕。
而且,拆迁的政策,可不是结了婚户口迁进去就能领到钱,为了防止有心人钻这个漏洞,江翌不介意提前让他们了解一下政策。
那得是本村原始村民,或者户口迁入本村年份达到十年以上。
将消息发出去后,江翌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翘着二郎腿,往后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在看电视。
“洗香香。”小时时洗好澡,穿着睡衣走出来,看向客厅,冲江翌喊了一声,“爸爸!”
江翌望过去。
“小黄鸭!看小黄鸭!”小时时指着自己肚子上的小黄鸭,还一边扯着衣服一边让他看,“嘎嘎嘎——”
江翌手指弯曲,撑着下巴笑开了。
这个小不点就是好糊弄。
他还未说话,林轻也从里面走出来,见他还在家,眉头一拧,看向他的眼神,有两分不善。
她什么都没说,淡淡移开视线。
“嗯,小黄鸭。”江翌敷衍点了点头。
就是大的那只不好糊弄。
江翌表面上嫌弃小时时那根沾满了口水的棒棒糖,实际上却把头探过去抿了一口。
很甜,很好吃,橙子味的。
小时时心满意足,把他的棒棒糖拿回来,塞进嘴里,露出一个灿烂无邪的微笑,小短腿还慢慢往后移动,重新坐下来。
模样动作缓慢,十分可爱。
“吃完这根棒棒糖就回家,不然妈妈该出来找了。”江翌说。
“嗯。”小时时捣鼓着他的小脑袋,小心翼翼品尝着他的棒棒糖。
他知道妈妈辛苦,从小就很懂事,不会乱买玩具,更不会让妈妈乱花钱。
一根棒棒糖,也是他许久才有的快乐。
而且,这根棒棒糖是爸爸给他买的哟。
小时时吃完棒棒糖,见江翌站起身,他也连忙站起身,迈开小短腿,小手要去去拉爸爸。
江翌牵着他,低头看到他手上拿着那根棒棒糖棍子,直接道:“丢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