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翌今天一大早就醒了,奔波一天,又开了几百公里回家。
累得不行,冲澡久了些。
他洗好后出来,见何芸正坐着等他,桌上装着小吃的袋子都没解开。
“怎么不吃?”江翌问。
何芸温声道:“我一个人吃独食吗?等你一起嘛。”
江翌望着她的笑颜,心下有些羞愧难当。
这些年,他都在外面吃吃喝喝,快活潇洒,大餐都吃腻了,丝毫没有兼顾到家里人的辛苦。
说到底,就是极度自私自利。
何芸还记得他喜欢喝冰的橙汁,从楼下给他拿了一瓶,递给他道:“莎莎之前养成不好的习惯,每天都闹着要喝橙汁,不肯喝白开水,有一段时间就没进货橙汁回来卖,等她忘记了,我才又进货。”
“没偷吃零食吧?”江翌解开袋子,把鸡架子放在她面前。
何芸摇头:“这一点还是很听话的,没给她尝过,他们都不知道零食好不好吃,但是霖霖逮到机会就把方便面摔得稀巴烂,卖都卖不出去。”
江翌听着她说,眼尾下弯。
以前他不喜欢听这些家长里短,总觉得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什么好听?磨磨唧唧让人生厌。
就是因为如此,错过了孩子太多的成长,是他作为父亲这个角色最大的失败。
两人吃着烧烤,小声聊着天。
期间,江莎莎突然坐了起来,何芸还以为吵醒她了,连忙要起身,结果江莎莎抱着玩偶,坐着闭眼睡。
何芸看着她奇怪的“睡姿”,笑开了。
江霖则趴着睡,撅着屁股,睡得都流哈喇子了。
江翌上前,将两个孩子抱到床的最里面,给他们盖好被子。
小孩子很轻,江翌又少和他们亲密接触,动作放轻再放轻,生怕吵醒她们。
两夫妻收拾好后,也上了床,江翌伸手把灯关了。
屋内顿时一片漆黑。
江翌的声音响起:“这一次回去,我就去新单位入职了,得提前一天走,还要搬东西去新的住处。”
他的辞呈已经批了,交接也做完,得把酒店给他住的寝室退还。
“住处是自己找,还是酒店安排?”何芸问。
江翌:“自己找,到时候有补贴。”
“我们正好能帮你搬东西,”何芸说着又道,“周五走也行,我们去接莎莎放学,然后就走,第二天就开始搬家。”
“搬家倒是其次,主要是我想带你去复查,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上次说问题不大,稳定控制后,是可以不用吃药也不用动手术,注意复查就行。
何芸:“我觉得好多了。”
“好多了更要去看医生,稳定控制后,就不用频繁吃药,我也不用一直惦记着。”
江翌后来才想起来,其实前一世,何芸的病也误诊过,当时有一段时间,她心情低落,江母都偷偷给他打电话,问两人感情是不是有问题,亦或是他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
不过他没上心,她也没说。
就这么过去了。
当时何芸的心理压力一定很大,或许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思,郁郁寡欢,这和她晚年得了绝症有一定关系。
何芸:“我只是觉得跑那么远,医生的号又那么难挂,让你操心。”
江翌无奈,抬起手,准确无误捏上她的脸颊:“你都生病了还不操心?什么时候操心?应该的。”
她嘴角上翘,在黑夜里,鼓起勇气,轻轻搂住了他的腰。
江翌将她拉到怀里,用手圈住。
两人这段时间天天都打电话和视频,感情急速升温,何芸一开始还有点紧张,待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态,慢慢松弛下来。
她的脸微微往他怀里靠近。
很安心,很踏实。
*
何芸知道江翌累了一天,第二天没想让他早起。
江莎莎醒的时候,她连忙抱出去,生怕对方吵醒江翌,和女儿交谈都特意压低声音。
“我们不吵醒爸爸,让爸爸好好休息。”
“好。”江莎莎特别听话,自己认真刷牙洗脸,漱口的声音放轻,就是为了不吵醒爸爸。
何芸把洗手间的门关了,给她梳头。
她哪里知道,床上的江霖也醒了。
小家伙一醒来,第一时间就是抱着他的海豚玩偶,扫了一圈,没看到妈妈,瘪着嘴,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