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用举家之力护佑一个外人,但是柯家同样不会允许柯嘉庆为收拾这么个不相干的人太过耗神。
左玉的关注点有点跑偏:“之前没听宗姐姐说起过,原来这束飞鸾还是个读书人?”
宗荔的神色有些难堪:“去年他说要与湖儿一同参加县试,我想着这也没什么不好,便允了。后来湖儿没能去成,他便联系上了与湖儿互结保单的那几人,自己去参加了县试,也被录取了。可是却又不肯继续参加府试,说是安心过日子要紧,我想着也是这个理,便没有再逼他。”
“去年县试取得的资格,今年参加府试时也可用得吗?”
宋玺元神色不明:“朝廷没有明文规定,可用不可用,便是知府一句话的事了。”
左玉明白了,没有哪个知府不希望自己治下人才辈出,多半是不会故意为难的。
“那束飞鸾,便是准备参加今年的府试了?”
柯嘉庆点点头:“多半是如此。”
看见众人神色皆是凝重,左玉反倒笑了起来:“他参加便参加呗,即便通过府试,他也不过就是童生而已,又不是秀才,咱们怕什么?”
“更何况,这院试三年举行两次,他要想取得秀才功名,也只能等明年八月的院试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谁又能说得准会不会发生什么呢?”
左玉笑意盈盈,柯嘉庆却忽然觉得后背一寒,总觉得她的笑语中,藏着致命的危险。
明知道不该问,柯嘉庆却突然忍不住那股冲动问了出来:“小玉妹妹,你真的只有十来岁?”
左玉楞了下,马上故作高深地笑道:“不是哦,我其实只有表面上十来岁,其实是个千年大妖怪!怎么样,怕不怕?”
她故意张牙舞爪的模样逗笑了大家,没人当真,连柯嘉庆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实在可笑,不知道刚刚自己怎么会产生那样怪异的错觉。
而宗荔则是又谢了左玉一次:“我与小玉素未谋面,你却肯为了我的家事这般费心,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谢你才是。”
左玉笑着摇头:“可不光是为了宗姐姐,也是为了我自己的生意。所以你大可不必觉得不安,咱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我可不是个古道热肠的人哦,千万别误会。”
而宋玺元听完这些话,却本能地只想反驳。谁说她不是?他从未见过,比她更热心的人了,否则他与母亲,也熬不到今天。
只是这些话,没必要当着外人的面讲。他深深看一眼左玉,有些恩情,记在心里就好。
清明节一过,宗荔便选了一天,收拾整齐,到了梵隐书院之外。
而与此同时,在束飞鸾临时租赁的小院外,一位身姿窈窕的少女也叩响了院门。
束飞鸾今日在书院,已有四五日不曾归家。贺绿在屋中听到敲门声,以为是束飞鸾回来了,开心地跑出去开门,门一打开,却看到一位戴着帷帽的女子。
她有些茫然地问:“你找谁?”
少女将帷帽摘下,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贺绿一看却勃然变色:“你,你怎么到这来了?”
来的人正是红阁的头牌,贺绿的旧识:鱼芝。
鱼芝浅浅笑道:“怎么了?咱们前几日才刚刚通过信,你怎么一见我反倒惊讶成这样?”
贺绿有些慌乱地四处看,见四周没人急忙将鱼芝拉进院中:“相公要是知道你来找我,一定会生气的!”
鱼芝眼中笑意淡了几分:“相公?你们成亲了?是有三媒六聘还是有八擡大轿,我怎么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贺绿尴尬地揪着衣角:“只是……只是私下拜堂。”
说完之后又连忙大声补充:“但是相公说了,他现在以学业为重,等他通过院试考取秀才,就马上明媒正娶,让我做官太太!”
鱼芝很想笑,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眼前的贺绿,哪里还有一点曾经在红阁中巧笑盼兮丶几个眼神就将男人俘获裙下的模样?
她一身粗布衣裳,面容也没有精心装扮,脸上却多了几分天真笑意。可这份天真,却愚蠢得让鱼芝想要一巴掌打醒她。
“你怎么会相信这些鬼话?若想娶你,早就娶了,为什么非要等中了秀才?”
可惜贺绿一点都听不进去:“他想让我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侧,想等他功成名就再给我一个名分,这有什么错?”
贺绿激动之下抓住了鱼芝的手,脸上的亢奋神色却像是带着些癫狂:“你还记得苏屏姐姐吗?她如今不就是知县夫人吗?她既然能做到,我也能,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