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起来，准备祭车神了……”

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雨声太大，左玉与曾映都没听清，追问他说了什么。

宋玺元回过神，笑一笑：“我说用过早饭就该去看榜了，母亲与小玉回去多加件衣裳吧。”

去看榜的路上，左玉他们果不其然又“巧遇”了柯嘉庆。

左玉笑着打趣他：“柯小公子也要去看榜？我还以为你没参加府试呢。”

柯嘉庆莞尔摇头：“考还是要考的，如果连考场都不上了，我父亲非打断我的腿。不过我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次去啊，一是看看我们宋兄的成绩，二来嘛，看看裴家那小子有没有落榜？”

左玉笑着摇头，这柯嘉庆与裴夏的积怨，还不是一般的深。

等到了放榜的地方，才发现他们来的还是晚了。都不用挤进人群，就已经听到了宋玺元的名字。

“看！又是裴夏与宋玺元，宗湖不用参加府试，他俩就是第一第二了！”

“上次我记得有人说这宋玺元温习了一个月便参加了县试，那这次岂不是也是他第一次参加府试？”

“这是什么天才啊，那满打满算他读书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就成为了童生，还是府试第二名，这可是整个朝林府的第二名啊！”

左玉干脆也不往进去挤了，一脸赞叹地看向宋玺元。宋玺元有些招架不住她的眼神，低头掩唇咳嗽了一声：“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其实之前我也是读过书的，只不过是各种原因半途荒废了一段时日而已。”

柯嘉庆的表情有点麻木，拍了拍宋玺元的肩膀，千言万语最后化为一声轻叹：“唉！”

左玉好笑地看着柯嘉庆那无欲无求的模样，有点同情。前一世，她也有个天才学霸闺蜜，一路跟她小学同班，中学同班，大学同专业，她感受了半生被全面碾压是什么滋味，此时便很能理解柯嘉庆的感受。

在卷王身边做对照组，说实话并不会被激励得一同卷起来，反而只会带着“就这样丶毁灭吧”的心态彻底摆烂。

不过，他们此时来也不仅仅是为了看宋玺元一人的名次，感叹过后，三个人还是一起挤进了人群，认真看向榜单。果然第一名是梵隐书院的裴夏，第二名是鹤灵书院的宋玺元，而这一路看下来，几乎是梵隐书院与鹤灵书院的学生各占一半，还夹杂着几个陌生的名字，但是他们并没有看到柯嘉庆与束飞鸾的名字。

柯嘉庆还好，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并不失落，反倒是因为束飞鸾落榜而高兴不已。

“我要赶紧回去告诉宗荔姐姐，她一定会高兴的。”

柯嘉庆说完便急匆匆走了，留下左玉与宋玺元面面相觑。

左玉：“这柯小公子为了博美人一笑，还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得失啊。”

宋玺元则直白多了：“哼，朝秦暮楚！”

虽然他很反感柯嘉庆对左玉表示献殷勤，可是这小子居然在给左玉献殷勤的同时还敢兼顾其他女子，宋玺元顿时觉得更加反感。

两人回到家时，窦将已在外院等候。

看到他，左玉眼前一亮，窦将已经不是初识时那个小混混的模样，看上去气度沈稳了不少。

“窦掌柜近来忙得很，倒是很久不见了。”

“少东家快别打趣我了。”

窦将的脸红了大半，左玉的传奇书肆开办之前，便找到了他，说是要请他去做掌柜。窦将虽然很动心，但是万万不敢答应。他从来不知道做掌柜是什么滋味，该做些什么事情，要是把左玉的生意给搞砸了，他万死莫赎。

可是左玉却没有就此打消念头，只是问他：“到底想不想？”

窦将没办法骗自己也没办法骗她，实话实话道：“那肯定是想的，但是我做不到……”

“只要想做，就一定有办法。”左玉给他支招，让他出去拜师学艺，至于能不能找到好师傅，能不能学到真本事，就看他的了。

左玉给了他二两银子作为这段时间的开销，于是窦将就备了厚厚的拜师礼，然后一家商铺一家商铺观察，看哪家生意兴隆便去拜师。

终于，在被拒绝了十二次之后，有一家掌柜看在拜师礼丰厚而且窦将只干活不要工钱的份上，收他做了学徒。

还好左玉并没有看走眼，窦将机灵又勤快，而且能辨善思，学了两个月后学成离开，那掌柜师傅还有些不舍，连连挽留想要传衣钵给他。

如今传奇书肆经营已满一月，窦将是来给左玉这个幕后的小东家汇报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