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许是左玉的话起了作用,或许是施琬真的想到了未来的美好生活,她忽的爆发出一股力气,便听到守在床尾的稳婆惊喜地声音都变了调:
“头,孩子的头出来了!继续用力,用力啊!”
生产一旦开始,产房里就不能留这么多人了,眼瞅着有了希望,鱼芝她们即使再不放心,也只能留了两位稳婆和珠玉在内,她们与郎中一起守在门外。
几位郎中也是急忙开了方子,嘱咐药童去煎药。一碗碗的苦药送进去,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左玉看得触目惊心。
而听着里面施琬极力压抑的叫声,左玉心口堵得快上不来气。明明是人生最痛的时刻,她却连大声喊痛的权力都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吃人的世道?
屋内屋外是一样的煎熬,足足三个时辰过去,里面终于传出了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听到这一声的瞬间,屋外众人心头一松,也不顾形象地在甲板上瘫坐一地。
珠玉跌跌撞撞地打开门,手中却小心翼翼抱着个小小锦被裹起来的小身体,喜极而泣:“姑娘,施琬姑娘生了个儿子。”
鱼芝擦了擦脸上混杂的泪水和汗水,也懒得顾及已经彻底花掉的妆容。她粲然一笑,露出好看的贝齿:“儿子就儿子吧,臭小子长大了还能保护他娘。”
而她的话音还未落,稳婆的声音却是紧随其后。
“坏啦!血崩了!来人!快来人啊!”
那一声凄厉的尖叫,响彻了整个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