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虚。不过聚川怎的突然开始看起这些书了,倒让我意外。”
聚川是宗湖的字,也是由鹤灵书院的先生所赐。
眼看着宗湖神色微微一变,宋玺元害怕让他警惕,连忙笑道:“若是早知聚川对这些感兴趣,我就将家中几本书与你带来了。我家中有《坐忘论》丶《洞灵真经》几本,因是怕夫子责怪,所以都没有带来。”
宗湖的神色放松不少:“原来是这样,那我等乡试过后便去意致家中借来一观,可否?”
听他这句话,宋玺元微微松口气,还好记得乡试更重要,没陷得太深。
“当然可以,不过我手头那本《抱朴子》有缺漏,聚川这本能不能也借我看一看?”
本来是很简单的一个要求,但是宗湖却忽的面色一紧,犹豫不决。宋玺元心下一沈,他还算了解宗湖,并不是如此吝啬之人,那看来这本书还有些门道?
他正琢磨着要再如何试探,宗湖却是再沈默片刻后仿佛下定了决心:“这书其实是别人借与我的,本来有诺在先,不能借与其他人。但是意致的人品我信得过,只是有个要求,意致要看时,需要我在场,这样可以吗?”
宋玺元心下奇怪,面上却是不显:“既然是聚川已经答应别人,那我就不该再为难你,我再去买一本也没有什么的。”
宗湖神色有些尴尬,宋玺元见状便开玩笑:“怪道古人说‘书中自有黄金屋’,看来借书给你的人定然对这本书爱之深切,舍不得让旁人一观呢。”
宗湖苦笑着摇摇头:“那倒也不是。实不相瞒,这本书是一位道长的珍藏,其中有些书页上寥寥写了几笔道长炼丹时的感悟,所以道长嘱咐过不要外借。”
宋玺元心头一跳,总觉得这事情透着一股蹊跷。
“原来聚川还认识这等高人?”他装出一副惊喜的模样,“倒不知这位道长在何处,我有心结交一二。”
宗湖摇摇头:“我也并未见过,只是我姐姐与这位道长有些交情,这书也是我姐姐自道长那里借来的。”
居然还是通过宗荔?
宋玺元心下更觉奇怪,想起左玉那晚说起的陷阱,他总觉得似乎宗家姐弟也被拉入了局中。
“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我就在这里翻看一下,看看我的那本缺漏在哪儿,这样可以吗?”
宗湖默许了。
宋玺元拿起那本书,快速翻看,倒真是每页上都不多加停留,似乎真的是在查缺补漏而已。
宗湖看着又放心不少,便也不再多加留意,以至于后来有几次宋玺元翻书的手指蓦然顿了许久也未曾发现。
一刻钟后,宋玺元回到了自己房中。
之前维持的微笑在关上门的瞬间消失殆尽,转而是满面凝重。
他迅速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下几行字。
“镇心丹……金屑,辛,平……固胎丹……白金,辛,平……暖阴丹……硫磺,酸,温。”
这是宗湖桌上那本《抱朴子》中额外的笔记,应该就是他说的那位道长留下的炼丹感悟。幸而宋玺元自小便有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的本事,才能迅速记住这寥寥数笔。
“似乎真是是一些寻常丹药和用到的主要药材,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宋玺元皱着眉又将那几行字再看一遍,还是没能寻出不妥之处。
“罢了,等乡试结束后,寻个郎中问一问吧。”
思考无果,宋玺元只能将那张纸先搁在一边,先去歇息了。
而第二天,他却一直有些神思不属,即便听夫子讲课时,也总会想起那几行小字,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在家中的左玉,也迎来了一个让人不安的消息。
“宋闽失踪了?”
左玉睁大眼睛看向眼前的人,不过一年未见,宋初翠倒像是变了个人,先前的刻薄与嚣张尽数消失,整个人倒多了几分憨厚与安静。
她被左玉看得不自在,扭了扭脚尖:“对,大哥是十日前的夜里偷着回来的,整个人看着憔悴得不成样子。因为到处都在抓他,娘就让大家都闭门不出,怕泄露消息出去。可是前天清晨大哥房中突然就没了人,大嫂是被打晕的,醒了之后什么也不记得。宋家……现在已经乱套了。”
“那你找我是想做什么?”
左玉奇怪,虽然宋闽悄悄溜回去又失踪的消息对她来说的确很重要,但是宋初翠为什么要跑来对她讲这些?总不会这种时候还想出卖消息换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