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玺元急忙起身:“学生不敢。”
皇帝揉了揉眉心:“朕难道不知国库紧张,边关告急吗?可问题是朕从先皇手中接过的,就是这样一个烂摊子。如今朕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同意变法容易,可是变法是一朝一夕就能见成效的吗?我太羲又经得起这样的风险吗?”
宋玺元低头不语,这已经不是他能插言的话题了。
“宋玺元,你可愿意为朕解忧?”
这一日宋玺元回家很晚了,院中挂着几个大红灯笼,左玉就坐在檐下,逗弄着手中一只小白猫。
“怎么到这么晚才回来?今日又是哪位大人设宴啊?”
左玉见他进来,嘟着嘴向他迎了几步。
宋玺元却觉得脚下沈甸甸的,看着那一张俏丽的脸,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左玉过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宋玺元情绪不对,小心问道:“这是怎么了?”
宋玺元咬咬唇,张嘴时只说了句:“无事,就是累了。”
左玉静静看他,见他似乎真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便笑着转身:“那就早些休息吧,这些宴会能推的便推了,到底是殿试要紧。”
听她提到殿试,宋玺元心中又是一紧,没忍住出声叫住她。
“小玉!”
左玉有些诧异地回头:“怎么了?”
“如果……”宋玺元犹豫再三,还是出声问道,“如果我殿试落榜了,你会失望吗?”
左玉失笑:“你是不是累傻了?殿试哪里还有落榜的,无非就是名次问题嘛。你放心,哪怕是同进士出身,我也为你高兴。”
宋玺元点了点头,转身回屋了。
左玉在他身后莫名其妙:“难道是紧张了?玺元不像是会紧张的人啊……”
她想了半天,最后只能将原因归为最近应付那些乱抛的橄榄枝,导致他身心俱疲。
其后的几天,宋玺元几乎是门也不出。先前还多少客气些,如今对于所有的邀请都是直言拒绝,大有谁的面子都不给的架势。
左玉被吓了一跳:“我那天也就那么一说,你还真的全推了啊?”
宋玺元脸色淡淡的:“去了也无用,倒不如在家看看书,陪陪你来的清净。”
左玉狐疑地看他,总觉得宋玺元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不过最近她正忙着传奇剧院开张的事情,见宋玺元不欲多说,便也自己出门忙去了。
今日到了书肆中,却是见到了阔别许久的贺韵之。
“大股东,你怎么今天来了?”
贺韵之早都习惯了左玉给他各种奇奇怪怪的称呼,便笑道:“贺家的生意差不多忙完了,过来看看这边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左玉嘻嘻笑道:“我办事您放心,您都出钱了,我自然不能让您出力啊!”
京中寸土寸金,前期租铺面丶打通各路人脉那一样都需要流水的银子。左玉虽然手头宽松,可是满打满算也就凑出来六千两,还是贺韵之大手一挥,拿给她三万两银子,这才省了左玉不少功夫。
想起银子,她就想到了许久再没用过的聚宝盆,眼神微微一暗。
宋玺元对她的心思她不是察觉不出,可是扪心自问后,她总觉得自己一开始有目的的接近,加上后面用他敛财的手段实在是不堪。有意无意的,她便再也不肯用它了,仿佛这样心中就能安定些。
贺韵之没有察觉她的异常,只是四处打量:“这里办得极好,听司榆说,你打算过几日就将传奇剧院也办起来了?”
左玉点头:“你给的银子还有馀下的,趁势把剧院办起来,那个引流要比书肆厉害。”
经过左玉的洗脑,对于“引流”丶“营销”这些词汇,贺韵之也早都熟悉了。
他表示赞同,犹豫片刻后又说道:“我今日来,还想为你引荐一个人。”
左玉好奇:“谁?”
“已经在楼上雅间等着了。”
蘅华坐在座位上百无聊赖,等到一壶茶都喝了大半,门才终于被推开。他急忙打起精神看向贺韵之身后的人,一时间倒有些呆住了。
先前属下禀报贺韵之的行踪时,他只是对这左玉有些兴趣,便远远地看了一眼,只记得是个身姿窈窕的小姑娘,却未曾发现,竟然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
他立时脸色都柔和不少:“是左娘子吧?在下冒昧叨扰,还望娘子见谅。”
左玉仔细打量他,发现是个衣衫华贵的少年郎。她只当是京中哪家的公子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