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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她却意外收到了宋玺元的暗信,让她想办法离开军营,奇游军的人会在外面接应。
看来是要有大动作了……
左玉也没想陪着临王真的冒险,当下便想办法脱身。
可是不知为何,临王突然加强了对她的看管,她走到哪里都有人紧紧跟着,连如厕都不例外。
左玉心中不安,总觉得有什么的发展超出了她的控制。
吃饭时,她漫不经心地与伺候的丫鬟开着玩笑:“说来王爷好几日没叫我过去了,最近是军费充裕吗?”
哪知道那丫鬟一听这话,神色一变,支吾了几句不肯多言。
左玉眼皮一跳,果然有变故。
到底发生了什么?
左玉没有疑惑太久,第二日,临王便派人将她请到了主帐。
而临王身侧,站着一位她许久都没见过的熟人。
“如功?”
左玉诧异,看着那一身僧衣打扮的人,微微眯眼。
他怎么会回来?
如功看向她,依旧是那副超脱世外的模样:“小施主看到贫僧很吃惊吗?贫僧倒是一点不意外呢。”
左玉皮笑肉不笑:“我只当高僧做了逃兵,如今怎的又肯回来了?”
如功微微一笑:“小施主误会了,贫僧前段时间只是替王爷去跑跑腿而已,怎么会做逃兵呢?”
左玉惊疑地看向临王,并不清楚如功此话的真假。
临王倒是半点没有为她解惑的意思,他的表情阴沈极了,静静看向左玉:“左姑娘可有什么要对本王说的?”
左玉心头一跳,却是静静看了回去:“王爷何意?”
“呵,我何意?”临王都快被左玉这副镇定的样子逗笑了,“我倒想问问左姑娘,两个月前与你一同来营中的到底是谁?”
左玉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当时贺韵之跟她来临王营中时用的是假身份。如功和临王当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和紫云钵的身上,压根不在意贺韵之。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如功见左玉不回答,直接说道:“小施主也不必瞒着了,你给主君的银票,我们都汇总在一起检查过了,大部分都是贺记钱庄的。而这些银票,现在却不能兑换了。”
不能兑换?
左玉瞳孔骤缩,怎么会如此?
那些银票大部分都是贺韵之给她的,而贺韵之绝对不会背刺她。那银票不能兑换就只有一种可能……
她冷冽的目光投在如功身上,第一次带了毫不掩饰的敌意:“你做了什么?”
如功见她终于不再伪装,畅快地笑了一声:“贫僧什么也没做,可惜了,贺家九少爷到底是心太软,只是将他那位祖母和兄长软禁在京中,没有斩草除根。”
左玉明白了。
贺韵之的家事很少对她提起,但是并不是秘密。这些年他逐步掌控了整个贺家,贺老太太和贺缙之便下手越发狠辣,好几次都是奔着鱼死网破去的。
贺韵之不同于他们,做不出弑亲的事来,又不能放任他们放肆下去,只能将人软禁在他身旁,严加看管。
而此次贺韵之陪她回朝林府,离开京中太长时间了。不知是谁动了手脚,只怕是贺老太太和贺缙之趁机逃了出来,展开了反击。
然而他们的力量毕竟有限,所以前几次临王拿银票兑换银两的时候,都畅行无阻,那是因为远离京城,贺记钱庄还掌控在贺韵之手中。而泉井府是距离京城最近的一处州府,这里的贺记钱庄已经被贺老太太和贺缙之控制了,所以临王才会无功而返。
一切线索在头脑中整理完毕后,左玉倒是冷静下来,擡头看向如功:“所以高僧这段时间,就是替王爷去查清楚贺九少爷的身份?”
没在她脸上看到预料中惊慌失措的神色,如功不自觉皱起眉:“不但如此,贫僧还恰巧遇上了一位奇人,可仿百种动物的叫声,这其中一种嘛,便是鹰啼。”
这次左玉再难冷静了,虽然极力克制,却忍不住心底一阵阵颤栗。
鹰啼?
如功是想告诉她,他已经破解了自己与宋玺元之间的交流密码?
她死死咬着唇,不再说话了。
可是如功并没有就此罢休:“说来也是巧,贫僧与这位奇人一路同行,倒是经过了一处破败的村落。进去一打听,这里竟然是小施主的故乡旧居啊!”
变故一重接着一重,左玉的心缓缓下沈。既然如功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