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妈妈的地盘,她在这里种满了各种美丽的花,还建了一个玻璃温室,在里面摆上了秋千。
家养小精灵们正在玻璃温室里布置餐桌和下午茶,克劳奇教授和我一起,站在二楼一个空房间的露台上,看着忙里忙外的小精灵们。
“这里有阳光的味道。”克劳奇教授沈默了一路,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来,“我好像很久……没有这样晒过太阳了。”
“如果您喜欢这里的话,以后可以经常来我们家做客。”
我趁机发出了邀请,她却摇摇头拒绝了:“不用了,你母亲不喜欢我。”
“请您理解一位妻子在面对丈夫身边美丽的女性朋友时,不由自主地产生的危机感。她只是太紧张我爸爸了。”
“你父母的感情很好,纯血家族中很少见到这样的夫妻了。巴蒂就从来不管他的妻子和儿子,他是个工作狂,小巴蒂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是罗莎琳一个人在带。”
“那您的父母呢?”
“我已经不记得他们了。在我十岁生日那天,他们死于格林德沃之手。”
我惊讶地张了张嘴,连忙向她道歉:“我不知道——抱歉,教授。”
“没关系,我已经不记得为他们伤心的感觉了。事实上,我已经很久都没有为什么人伤心过了。”
我心里有些发酸:“好在格林德沃已经战败了,邓布利多教授把他关进了纽蒙迦德,他再也没法伤害别人了。”
“伤害别人——是啊,伤害别人。”她灰色的眼睛浮现出一丝迷茫。
白色手提包里,有一缕黑烟飘了出来,缠绕在她的手腕上。克劳奇教授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像是有谁用巨棒重击了她的头一样。她弯下腰抱住自己的头,额头和手背上暴起一条又一条灰色的青筋,苍白的皮肤通红一片。她无声地咬住了嘴唇,发出痛苦而压抑的喘息声。
我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查看她的状况:“教授,您怎么了——”
我的手被狠狠地拍开,克劳奇教授擡起头。那张美丽的脸上所有的肌肉都纠结错位,显露出狰狞可怕的神色。宝石一样的灰眼睛闪烁着凶狠和疯狂,我几乎在那一刻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杀意,浓烈得让我差点儿窒息。
“那是什么?”我颤抖着问她,“您的手提包里——那是什么东西?”
魂器!魂器!魂器!一个声音在我心里疯狂地呐喊着。从这一刻起没有任何疑问了,她手提包里的那个魂器在控制波瑟芬妮·克劳奇时带给我的感觉,和那天晚上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被挂坠盒蛊惑时一模一样。
我紧紧地抓着露台的栏杆,看着她渐渐平静下来,恢覆了那种可以称之为麻木的沈静。克劳奇教授再次擡起头时,我发现我再也无法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任何情绪了。
“抱歉。”她冷冷地看着我,“我失态了。”
我张了张嘴,想再问一次那个问题,可现在不是时候。我按耐住了自己的冲动,调整好表情,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没事,教授……我们该下去了。”
玻璃温室里,餐桌和茶点都已经布置完毕。神秘事务司突然有急事,爸爸被两个缄默人叫走了。妈妈和谢诺菲留斯一左一右地坐在克劳奇教授两侧,我坐在她的对面,始终心不在焉。
一顿下午茶的工夫,就让妈妈打消了对克劳奇教授的警惕心,转而成为她单方面的密友。克劳奇教授离开时,妈妈还拉着她的手说了很久的话。
终于把她送走了——我身心俱疲地回到房间,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就在波瑟芬妮·克劳奇的手里,可我要如何拿到它呢?她不像卢修斯那样,将伏地魔的魂器视为一件寻常的黑魔法物品,在面对魔法部的清查时可以随意舍弃。波瑟芬妮·克劳奇显然更清楚日记本的价值,就连出门做客也要时时刻刻把它带在身边。
除非使用暴力,制服克劳奇之后强行将日记本抢过来。但在这个过程中,她或者凤凰社的成员们势必将承受一些伤害。最坏的是,从今天克劳奇的表现来看,她很有可能像韦斯莱家的那个女孩儿一样,已经使用过那个日记本,并被日记本里伏地魔的灵魂碎片控制了。灵魂碎片很有可能在感知到危险的情况下,强行抽干波瑟芬妮·克劳奇的生命和魔力,然后利用她的力量逃走。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虽然她是日记本的保管者,可波瑟芬妮·克劳奇怎么看都不像一个邪恶的食死徒。
想想波瑟芬妮那双一片死寂的灰眼睛,我的心脏就难以自抑抽